。 “嗬,真够下血本儿的,简直跟真的一样”,来福收回软剑,嘴角一抹轻蔑的调笑,“可惜,假的,就是假的”,话音未落,“吱啦——”一声,如裂帛,眼前的两个人影被来福俱劈做两截,瞬间消失无踪。 空气越发湿黏,一股血腥味儿顺着来福的软剑蔓延开来,他一低头,软剑上挂着一丝鲜红血线,沿着剑尖,嘀嗒。 就如同,刚刚杀了什么人一样,来福闭上了眼睛,收摄心神。 “啊啊啊啊啊————”一阵女人的惨呼声响起。 王爷左手将华服女人轻轻拥在怀中,沿着她的脖颈细细摩挲着,不停的轻轻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一柄长剑掉在了地上。 王爷的右手腕带着钢骨扇停在女人身后——穿过“她”的身体,鲜血淋漓,洒满女人的华服衣裙。 女人“嗬嗬”挣扎着,却无力挣脱,最终如一股轻烟般幻化而去,王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满手血污,腥臭扑鼻。 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两仪中间突然站上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从头到脚都包在一块不透光的黑布中,另一个人则戴着一张黑色面具,白色的月牙儿在额中闪耀。 “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缠啊!鬼宗主可有把握?”面具人说话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面具底下“嗡嗡”发出,男女莫辨。 “呵呵,你当万鬼迷踪是什么?”那仿佛装在黑布套子里的人“桀桀”呲笑着,“刚才只是逗逗他们,好戏刚刚开始”。 来福眼前的景色如同大风刮过,“呼——”地一下,变幻了样子。 竟然是安府? 但却不是他记忆中红墙青瓦的热闹安府,那只是一座荒废的宅院。荒草萋萋,蔓延遮蔽,朱红的大门敞开着,歪歪斜斜的,似是饱经风吹雨打,行将凋腐,大门里面,荒草已经漫过人头。 那是他走后的安府。 这是安齐的记忆?! 来福如同被蛊惑一般,一步步跨上了台阶,走了进去。 他熟门熟路的穿过满是荒草的花园,三进大宅旁,佛堂里木鱼声声。慈祥的安夫人头发花白,跪在观音大士的塑像前虔诚的诵着经。安齐着一身粗布红衣,穿过他径直推开了佛堂的大门,木鱼声止息。 “娘,我走了。” 安夫人抚摸着安齐那梳成妇人的髻子,眼中满是不舍,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就这样看着她慢慢走了出去。 “不要”,他眼看着安齐穿过他、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决绝的往门外而去,风雪漫天,欲将挽留而不得,少女单衣薄拢,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原来,那时候,你是这样离开的? 你冷吗? 安齐没有回答他。 风雪越发猛烈,来福伸出手,六瓣冰晶落在了手心,透心凉。地上,大雪已经盖过来福的脚面。 安齐此时又站在了门口,一步步往佛堂走去,依旧是一身单衣,赤着一双脚,一步步踏过干净的雪面。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只是,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