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整个人像喝醉酒似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夜璃歌翻身而起,三下五除二,拿起傅沧泓的衣袍穿在身上,施展轻功游至天花板上,伸手扣了扣。 不多时,方孔“嗒”地一声弹开,夜璃歌先是一掌挥出,震开外面的人,然后整个身子像游鱼般钻了出去。 “皇——”火狼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人便如木雕一般伫在了那儿,而夜璃歌身形几闪几闪,早已没了影子。 “飘”回龙赫殿,夜璃歌重新换了套衣服,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又翻出枚令牌,匆匆往宫门外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至日中时分,她已经出了宏都,飞马朝琉华城而去。 天定宫中。 傅沧泓呆呆地坐在御椅上,火狼跪在阶下,一动不敢动。 蓦地,傅沧泓一掌推翻整张御案,站起身来,怒声吼道:“朕要灭了璃国,一定要灭了璃国!” “皇上,”火狼心中打了一个突,抬起头来,“皇上请忍耐。” “忍耐?”傅沧泓唇边境扯开丝嘲讽的笑,“你都看见了,从最初到现在,反复折腾了多少回?只要璃国存在下去,我和她之间的纷争将永无止时!火狼,你说除了一统天下,朕还有别的选择吗?” 火狼心内一动——倘若夜璃歌的一再“背离”,能激起傅沧泓的傲气与斗志,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用力一咬牙,火狼重重叩头于地:“倘若皇上想一统天下,火狼愿肝脑涂地,助皇上成就霸业!” “若不是因为璃国之事如哽在喉,朕早就动手了!”回想起上次在章定宫中的遭际,傅沧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若是想现在倾全力为之,也还不晚。”火狼站起身,双眸凛凛,“从前国中内忧外患不断,皇上无暇抽身,而现在——” “现在如何?”傅沧泓双眼一眯。 “现在,皇上可以通观全局,引导各种势力,让其为我所用。” “嗯。”傅沧泓沉吟,站起身来,一步步踱下丹墀,他本就是个极聪明的男人,只是这些年来沉浸于与夜璃歌的情爱纠葛,始终忽略了天下大局。 更或者,他一直在意的,就是夜璃歌本人,只可惜他心爱的女人,始终不肯老实本分呆在他身边,没奈何,只得动手了——况且这方天下,他不动手,也自有人出来鲸吞,与其拱手让人,不如自拥之。 至于璃国么—— …… 踏进炎京城城门那一刻,夜璃歌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熟悉、亲切、愉快,说不出来的诸般感受,更多的,是一种家的温暖。 沿着长街一路前行,但见街市繁华,人人安其居乐其业,依旧一副太平景象。 绕到夜府角门处,夜璃歌近前,扣响门环。 “谁呀?”少时,一个声音从里边传出,有人开门,瞧见普通妇人打扮的夜璃歌立在那儿,不由一怔。 夜璃歌并不答言,只是抖出半截子丝绫,在他面前一晃,仆役赶紧着朝后退去,待夜璃歌一进门,方探出头去,朝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关上角门,转身语带惊喜地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府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那倒没有,”仆役摇摇头,“只是大伙儿心中都惦着小姐……见小姐回来,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夜璃歌听罢,心中不由一阵感动。 眼见着父亲的书房就在前方,夜璃歌停下脚步,吩咐道:“你且先下去吧。” “哎。”仆役答应着,躬着身子退下,夜璃歌深吸一口气,方才提步踏上石阶,抬手叩门。 “进来。” 父亲熟悉的嗓音从里边传来。 夜璃歌推门而入。 夜天诤但觉一道敞亮的阳光照进心里,整个人顿时变得兴奋起来:“歌儿!” 望着父亲那张慈祥的,但却已经显出苍老的脸,夜璃歌喉头不由一梗:“爹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夜天诤绕过桌案,一把将她抱进怀中,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没有胖,也没有瘦,还是老样子。” “看爹爹你说的!”夜璃歌不由娇嗔地推了他一把,顺带揪揪他的胡子,“上次夜方传讯来说,爹爹无故消失……可以告诉女儿,爹爹去哪儿了吗?” “只是在皇宫里小住了数日。”夜天诤一语带过,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倒是歌儿你,这些日子,在宏都过得还好吗?” “好,女儿很好。”夜璃歌点头,“傅沧泓,是个……专情的男人。” 她思来想去,别无它话可答,只能如此言道。 “专情的男人?”夜天诤喃喃语了一句,唇边浮起浅浅笑漪,“歌儿觉得好,那便好。” “爹爹手书让女儿回炎京,是国中出了什么事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