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红尘,最痛苦的,莫过于痴男怨女。 情关难过。 或许只对方一句话,却足以铭记一生。 我该到哪里去找你? …… 夜璃歌的脚步愈发缓慢,她仿佛听到那男子的呼声,凄迷中带着不尽的哀伤。 如此的痛苦,却又无尽深情。 竟使得她停下脚步来。 她自认是个冷心冷情之人,向来不会为外物所动,未料,却被这男人缭乱了心神。 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摸摸脸颊——看起来,都是自己这张脸惹的祸,只要隐藏起来,不被世间男子看见,自然可免去祸根。 转进树丛深处,片刻之后再走出,已是一个容貌普通的男子。 夜璃歌继续前行,餐风露宿,披星戴月。 在一座小小的石坞前,她停下脚步——伏凤阵?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过,对方居然摆下的是伏凤阵,难道说,猜到她会找来,故此设下此阵为诱? 微撇了撇唇,她闪身隐去。 夕阳一点点沉下山峦,夜,深静。 一枚石子忽然射出,飞向石坞,猛然听得一声铮响,跌落于地,化为粉末。 又是数枚石子飞出,皆是如此。 天空下沉寂半晌,飞石再度如雨。 却噼噼啪啪地爆裂开来,化作一朵朵橘色的焰火,丝丝白色的雾气在空中飘散开来。 “小心有毒!” 终于,石坞里接二连三跑出人来,个个紧紧地捂着口-唇和鼻子。 “夜璃歌,是你吗夜璃歌?”身着黑衣的南宫篁于夜空下现形,声音冷锐。 隐身于树后,夜璃歌一动不动。 “我看到你了。”南宫篁再次喊道。 夜璃歌还是不动,而是借机观察着对方的人力分布,以及伏凤阵的阵势。 她从小精于伏杀,更敏于捕捉时机。 必须等待,等待南宫篁露出破绽。 南宫篁似乎却窥破了她的心思,竟令手下各个退回原处,孤身站在夜色里,像根标杆般立着,一动不动。 夜璃歌开始沉吟。 在她的印象中,南宫篁阴险狡诈,却不像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 莫非今夜—— 黑暗里忽有灯光燃起,照出道小小的人影,慢慢走到草丛边,脱下裤子撒尿。 夜璃歌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儿,同时隐约猜出南宫篁的用意——想以安阳青璃为饵,将她钓出。 她仍然没动。 安阳青璃撒完尿,穿好裤子正要返回坞中,南宫篁猿臂一升,忽然将他提起,悬上半空,而安阳青璃竟全无所惧,只是瞪大着双眼。 “嘿嘿。”南宫篁发出两声冷笑,手里银光一闪,已多出把小刀,“叫啊,快叫。” 安阳青璃却像个石头人一般,一声不吭。 “不叫?”南宫篁手中利刃,蓦地朝他的脸颊划落——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圆圆的东西飞速破空,直袭南宫篁的面孔,南宫篁侧身一闪,手中利刃仍然插向安阳青璃的脸。 夜璃歌大急。 是从来没有过的急。 急迫之中,她只能现身,大喊道:“南宫篁,你住手!” 南宫篁的刀刃在安阳青璃的面容前顿住,转头看着夜璃歌冷冷一笑:“你终于忍不住了?” “放开他。” “放开他?可以,但,你,必须跟我走。” “跟你走?”夜璃歌隐约猜到了什么,“你想利用我?” “当然。”南宫篁摆出副“你是傻瓜吗”的表情。 “我跟你走。”夜璃歌答得干脆利落。 “好,我信你,世人都说,炎京凤凰一言九鼎,料来不会骗我。”缓缓地,南宫篁将安阳青璃放回地面,右臂一挥,“夜璃歌,你进来。” 夜璃歌毫不迟疑,抬步走进。 南宫篁瞧瞧她,大摇其头:“夜璃歌啊夜璃歌,千军万马你且不惧,想不到,竟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稚子,孤身涉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