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再惹上亲贵,这些人跟宫里牵扯多,比勋贵更要难缠。丁夫人被嬷嬷这么一提醒,心里也是一惊。不过此时孙妈妈等人早已走到外头大门口了,她堂堂一个侍郎夫人,平日多少人巴结着,总不能追出去再跟人讲理吧? “量她们也不敢。除非她们不要脸了。”憋着火咬了咬牙,丁夫人扭身进了内宅。 老嬷嬷却有点不放心,万一,蓝家真的不要脸了呢…… 晚上丁侍郎回府,立时有人将早间发生的事禀报了他,蓝家来人说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学给他。听说蓝家有意扯破了脸闹,还要联系京中贵门,丁侍郎顿时冒火,直冲进里头将三儿子提溜到跟前大骂。 “你这不像话的东西,给老子惹了多少事出来,读了许多年书只考了个秀才,说出去不嫌丢人!心思全花在女人身上,左一个右一个你要把家里都塞满是不是?好好的经史子集不肯用功,专学些淫词艳赋去骗女人,你有本事骗,倒是有本事收拾啊,每次都要老子给你善后!” 这骂的太失斯文了,三公子丁崇礼一声不敢出,低着头乖顺听着,心里还琢磨这是哪件事事发了,惹得父亲动大气?他自诩风流倜傥,面皮又好,谈吐又文雅,比一般纨绔子弟不同,因此平日里惹了许多桃花债在身上。偶尔也有难缠的,自己处理不了,他就直接丢给家里,几年来也没什么大难处,自有圆滑的父亲和厉害的母亲给他摆平,事后顶多被骂一顿。没想到这次丁侍郎骂完了还不够,直接将桌上的砚台扔了过去,差点打中他的脑袋。 “这是干什么!”丁崇礼扑通跪下,屋里却来了丁夫人,眼见着夫君用砚台砸儿子,伸手就把跪下的儿子拽了起来,朝丁侍郎瞪眼。一猫腰,将砚台捡起来,抬手又扔了回去。 丁侍郎惧内之名可不是白担的,赶蓝如琳的事本来就是丁夫人主导,但他听说了之后只是进院骂儿子,就是不敢跟夫人发火。眼下夫人过来了,他立时忍了火,偏身躲过飞来的砚台,还抱了抱拳赔礼。 “夫人哪,那蓝泽为人十分古板迂腐,极重面皮,还有一股子不怕死的偏执劲,他要是真打定了主意和咱们闹,说不定真敢不顾家门名声将事情捅出去,当时他为了不吃闷亏,可是当街卖过家产跟内务府跟王韦录硬杠,落了皇家颜面都不怕的。如今要是杠上咱们,那是大大的麻烦哪。” 丁侍郎耐心的解释。不过却是高估了蓝泽。蓝泽古板重面皮不假,跟人硬杠的胆子却没有,而且因为极重面皮,说不定会忍气吞声认栽,将事情压服下去。 丁夫人哼了一声:“大大的麻烦?谁让你做主迎了那蓝氏过门,麻烦也是你招来的,依着我,根本就不让那没羞耻的东西进府,私奔逃婚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肚子里的玩意也不知是不是姓丁,你竟然还让她跟我的侄女平起平坐,这事我记你一辈子!” 她重子嗣是不假,可也不会看重蓝如琳肚里的那个。 “这……当初的缘故不是跟你说过么,你也没反对,怎么又提起来。再说,再说也是舅舅的消息有误……”丁侍郎说起这个也是窝心,根本就不想多提。 “呸!倒怪起我舅舅来,他不过随口透个信,事情怎么做不还是你拿主意的,难道他按着你非逼你迎那蓝氏进门的?是你偏要借蓝家的势,倒怪起我舅舅来,这些年他帮了你多少?别得了便宜就上赶着叫娘舅,吃了亏就把事情往他身上推。” 丁侍郎连忙赔笑作揖:“夫人说的是哪里话,我哪有这个意思,这不是被蓝家弄得头大么,一时说错话,夫人可别见怪。” 见夫君服了软,丁夫人缓了脸色坐到椅上,“你也别烦恼,那蓝家算是什么东西,他们敢和你硬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