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之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佟太守的事,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长平王语气暧昧,“我不但知道他的秘事,还知道你家内宅的,你闺阁的。” “王爷……”如瑾现在真没心情开玩笑,她不由蹙了眉。 “你怕什么,多大点事。”枕边的男人伸手轻按她的眉头,“总皱眉容易变老,这样的事就皱眉头,其他的都不敢和你说了。” “什么其他?”如瑾感觉他话里有话。 “新婚夜说这些真煞风景。” “王爷!” 他闷闷的笑,“好,我说。腊月那场事,你在刘家,觉得是太子所为?” “许是太子妃或庆贵妃?”如瑾觉得太子并不一定会因为一点小恩怨下大杀手,那种狠毒更像是妇人的心胸所为。 可长平王低低在她耳边说:“要是我告诉你,是六哥呢?” 六哥……永安王? “王爷?”如瑾张大了眼睛,忘记了被他呼吸吹拂耳廓的尴尬。 长平王没必要拿这种事逗她,或者是他弄错了,或者真是如此。若是他没弄错,那永安王为什么要朝左彪营伸手,对刘家动手?那时候蓝如璇可还在永安王府当贵妾呢! 夏夜里,裹着被子,她觉得发冷。 长平王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很随意的说,“现在知道害怕了么,有没有后悔当初答应我?卷进来,你可就脱不开,洗不清了。边地派刺客的不一定是晋王,斩杀刘家的也不一定是太子,我们这里头乱着呢。你觉得如何?” 觉得如何?她能觉得如何。从青州时第一次见到他,她就一点一点走进这漩涡里来了。现下躺在婚床上,她还能觉得如何。 “本王不想当第二个晋王。”他说,将她的指头掰开,和她十指紧扣。 “……王爷想如何?”如瑾屏息相问。 她早就觉察他有所图,新婚之夜他说起这些,想要表明什么? 长平王的声音仿佛窗外吹过花树的风,低沉,透着宁静的力量,“东宫称孤,面南为朕,不想死就只有向前。” 如瑾心跳加快,静静的用力呼吸,胸脯高低起伏着。 他亲口说了,坦白,大胆。皇帝先后有过十二个皇子,如今只有四个活在世上,还有一个未成年的。他说他不想死。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或者,此时任何一种回应都是多余。 他却将她的头扳过来面向自己,笑吟吟的问:“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我找一个能陪我闯这片血海的人,找了很长时间,自己终究是有点孤单啊。” 如瑾看住他流转着烛光的乌眸,一瞬间觉得被巨大的力量击中,却又不知那是什么。 “王爷,称孤称朕,本来就是天底下顶顶孤单寂寞的选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飘。 “哈哈,是啊。”他低声笑,“可是你来了啊,顶风冒雨的隔着门缝偷窥我,从青州到京城的缠着我,天底下顶顶孤单寂寞的选择也会变了味道。所以,陪孤闯一闯这血雨腥风,如何?” 谁偷窥他缠着他了…… 如瑾咬牙,“王爷直接称朕吧,省了‘孤’的麻烦。” “好主意。”他从善如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