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放了一丁点儿碧螺春提味儿。” 长平王点点头,这才把如瑾的那盏递过去,“润润嗓子。”待吉祥抱着茶盘退下去,跟前只有两人相对,他方说:“其实府里我早就想清理一下,只是一时没腾出手。你知道,除了祝氏她们,还有历年宫里赏下来的、别人送的、像佟家姐妹那样自发进来的,粗略算算总有二十几个人。索性这次一起遣出去,省的在府里白吃咱们的饭不说,还得专门派人看着她们。” 如瑾翻身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原来不是为了我,反而要让我背悍妇的名声了。” 长平王失笑:“就这么小心眼?”说着想了想,“倒也是,那么过段日子再说吧。” 他的确是想清理内宅许久,今早被林安侯提醒才遣回了两个纪氏,继而想着不如一气将别人都打发了,府里清静些,如瑾也能少花些精力照看。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做,消息传出去未免就会让人议论,说是如瑾仗着怀孕作威作福,容不下其他人了。 世人总是习惯于对女子苛责太多,反而忽略男子的过错。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女子的错处。 对名声,长平王向来不甚在意,不然他自己也不会数年如一日放个浪荡的名声在外,不过现下见如瑾说“悍妇”,他便觉得缓缓再办也好。 如瑾却垂眸想了想,“算了,就让我做个悍妇吧。今日送走了王妃和纪氏姐妹,无论和人怎么解释,这悍妇我已经做定了。既如此,多送走几个人又算什么?” 她抬头,眼睛亮亮地看向长平王,“就让满宫和满京里人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谁敢给你小鞋穿,我便学那市井泼妇打上门去,总之悍妇的名声在外,我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说着,她自己也觉得有趣,十分期待地笑了起来。 “谁敢给我小鞋穿。”长平王想象着一向端庄自持的如瑾要怎样才能变成泼妇。挽了袖子,拎着擀面杖,一脚踩在凳子上颐指气使?一想到这个画面,再对比眼前玉颜雪肤的少女,他不由笑出声。 “笑什么!”如瑾微微抬了小巧的下巴,威胁的神态。 长平王十分喜欢她这个样子。玩笑是玩笑,论起正事,她是一点都不含糊的,绝对不会因为醋意什么的不讲理到底,非要得到男人的迁就。他生平所见女子很多,像如瑾这样冷静明理的却少,不止明理,还有许多许多的好处…… 是日子越久,越能体会出来的那种好处。 他凑近她的脸颊,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轻声说:“没有笑你,是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 如瑾倏然红了脸。 脸颊边是他呼吸的热气,耳边是他细细的情话,她原本故意板起的脸就板不住了。像有一股温暖又甘甜的泉水流过心底,为他的直白而脸红,却很愿意听。 两个人贴得很近,是不宜展露在人前的亲密姿态。回廊边的花丛里停着漂亮的凤蝶,灿烂翅膀在傍晚的微风里翩翩动着。从敞开的轩窗里可以看见屋内精美的家具,随意丢在榻上的绣花靠垫,有一股静谧的家常气息。 丫鬟婆子们在院里随意走动做事,谁也不去打扰说悄悄话的两人。夕阳余晖里,这一刻温暖如画。 …… 这一整日,长平王府都笼罩在欢快的气氛里,辰薇院尤其温馨。而张六娘和纪家姑娘被送走的事影响了一些人的心情,引起猜疑和紧张,也只是欢快之海的小小水花,并不能左右大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