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扇子,又看看自己正在替先生扇风的手,意有所指。 江闻岸只好取了一块桂花糕喂给他。 沈延眉眼弯弯:先生真好。 在中原还须多穿一件外袍,往南走风里都带上一丝燥热,连带着身上的衣裳也越来越单薄。 马车行至码头,需得换为乘船。 二人下了船,立即有船夫迎上来将他们包围,七嘴八舌 贵人往何处去? 二位公子来乘我的船,宽敞又舒适。 去去去,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们都让开。 沈延护着先生,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人多起来十分拥挤,偏生还有外围的人一直往前挤,差点碰到先生。 你们别挤。 江闻岸正欲让他随便选一个算了,忽而听得后方传来躁动,与此同时人群之中混乱起来,还有人倒下了。 都让开,滚一边去。穿着深蓝色衣裳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用脚踹开那些船夫。 被踹倒的人不满地大声嚷嚷:你们谁啊,怎么还打人呢你们?啊 话音未落又被踹倒,方才指着人的手被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了几下,疼得那船夫嗷嗷直叫。 踩人者啐了一口,打得就是你! 见着还有船夫想要上前来,那人直接掏出一块令牌来。 江闻岸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令牌上写着什么,那人就已经收了起来。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官爷放过。 那群船夫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纷纷连滚带爬地跑了。 方才踩人的人似乎就是这一行人的领头,他来到沈延面前,倒还算得上恭恭敬敬,五殿下,江先生,奉上头的命令,我们负责接送二位前往南洲。 江闻岸留了个心眼:上头是指?令牌可以看看么? 江先生这是不放心?那人眼神在他昳丽的面容上划过,猝然一笑,掏出令牌来。 掌船使接了命令派我们来的,只说安全把两位送到南洲,其余的我们也不清楚。 沈延接过令牌细细检查,对着先生摇了摇头,表示并无不妥。 二人只好上船。 船里十分宽敞,里头还有三两个弹琵琶的女子,见着他们进来也没有停止弹奏,只是柔柔一笑。 江闻岸只看了一眼便被沈延拉着到角落坐下,只见沈延目不斜视,好似没有看见旁边的人一样。 船上明明很宽敞,沈延却扯着蒲团过来和先生挤在角落里,面前的小桌上放着果盘。 二人都没有动。 船开动了,音乐声和潺潺水流声相互应和,缓缓流淌。 沈延假装凑过来与先生讲悄悄话,实则将手伸到了他身后。 嘴唇凑近,轻轻触碰他的耳垂。 怎么了?江闻岸身子一抖,惊慌失措地看他。 先生别动。 抬眼只见一名染着蔻丹指甲的女子时不时暗戳戳地朝着这边看,江闻岸立刻会意。 沈延没有看过去,贴近了几分,在弹琵琶的女子们看来就是二人在亲热。 还在看着这边么? 江闻岸眼神四处乱瞟,佯装看船上的构造,实则不动声色观察着那些女子。 话音刚落,他感觉耳垂被人含住,情不自禁哼了一声。 那名一直看着他们的女子似乎有些害羞,连忙低下头。 江闻岸的声音掩在乐声之中:没看了。 嗯。 耳垂变得湿润,耳廓微热,江闻岸感觉浑身酥酥麻麻,可以了吗? 船驶至中央,沈延能感受到船速变快了,随之变化的还有急切的乐声,江闻岸只看见女子的手指快速拨动琴弦,发出令人紧张的声音。 小心!江闻岸眼睁睁看着女子将琵琶一扔,手中换上一把匕首,朝着他而来。 他只来得及叫一声,可身子却在关键时刻动弹不得,这才第一次觉得电视剧里车撞过去的时候那些站着不动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当下他的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沈延目光一凛,抓起小桌上的几颗小水果,脚下一蹬将木桌向前踢。 其余歌妓已被这些动静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地缩在角落。 那女子被绊了一下,接着手腕一痛,一颗水果结结实实地砸在她手上,匕首掉落,哐当一声。 与此同时,沈延撞开方才划开的床板,迅速抱着先生跳入水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