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涔,心下不免担忧。 他看向正在一旁坐着的影尘,他正看着绯言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影尘,你怎么样? 影尘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捂着手臂,忽而咳了两声:刚刚突然觉得眼前一阵黑,所以手臂被刺了一下。 江闻岸这才发现影尘胳膊上也受了伤,他已经自己随意地包扎好了,但衣襟上的鲜血淋漓还是触目惊心。 只是 他手臂上绑着的黄色布带有些眼熟。 江闻岸凑过去看了一眼,伸手轻扯往带子里边看,神色倏地变得严肃:你从哪里得到这条发带的? 这是方才那个蒙面人身上掉下来的,我想着刚好可以用来包扎伤口,就随手捎上了。 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江闻岸若有所思。 影尘素善察言观色,立马反应过来:江先生,你可知道这发带是谁的? 江闻岸面色凝重:延延的。 影尘一惊:怎么会?确定是殿下的吗? 江闻岸点点头,他不会认错。 他曾偷偷在这条发带的里侧画了一个延延的小画像。 那时他们已经离开南洲,江闻岸闲着无聊,一时兴起画的,沈延没发现,所以才没怎么管这条发带。 可是他亲眼看到了,这条发带最后应当是在朱如手上才对。 沉默了一会儿,影尘问道:江先生,你觉得这个蒙面人的体型像谁? 高大健壮,走路的姿势有种刻意伪装的奇异感,江闻岸心中有所猜想,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见状影尘也识趣地沉默了。 到达附近的客栈,将沈延送入安静的房间里,很快就有位年轻的大夫上门来看了。 腿上严重,不过处理及时,可以治,修养几个月便能好,只是 江闻岸一颗心提了起来,只是什么? 大夫弯着腰细细查看伤口,皱起眉头,中毒了。 影尘大惊:箭上有毒?! 实在是大意了。 江闻岸身子一晃,抓着床柱的手微微用力,硌得掌心泛起疼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何能解?需要什么解药?用上最好的药材,银子都不是问题。 那大夫只是长叹一声:不只是银子的问题。 这种毒发作不会太快,然而却是致命的,解毒用的药材十分珍贵难得,配制需要花费很多的钱财和精力,一般人承担不起这个费用。 他们不用担心钱财自然是好的,然而那药材却依然不容易得到。 别说是配一味解药的量,就是一丁点儿,我们这小地方也找不到。 他说着不住摇头叹气。 江闻岸地心往下沉,只是不肯放弃一丝丝的希望,他坚持问:都需要哪些药材? 五华散、十季磐、百狐喉、千今犰、万理殇。 这些东西他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江闻岸很是着急。 哪里可以找到这些药材? 那大夫只是摇头。 绯言便是在此时插话的:将这几味药合在一起煎制就可以是么? 是的,五华散二两,十几磐一两,万理殇只需要半两,其余两味药皆是一两半,捣碎了加两瓢水煎满两个时辰。 明白了。 大夫喂沈延服下一味丸药。 我没办法找到这些药材,只能先帮他止血稳住伤势,这毒扩散得不算快,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去找药材。 他说着叹了口气,大抵觉得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齐五味药材只是异想天开,如果一日之内找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大夫边摇头边提着医药箱往外走。 江闻岸此时已是浑浑噩噩,影尘亦嚷着要出去找药材。 但前者还尚存理智:可是该去哪里找? 他们根本毫无头绪,江闻岸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该去哪找也得找,没有时间了。 绯言看不过去了,直接扯着江闻岸的手腕往外走,你跟我来。 江闻岸此刻丝毫提不起力气,只能任由他强硬拖着往前走,至拐角处,绯言松了手。 什么事?我要去给延延找药。 等一下。 绯言又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很快扯下白色的面纱,露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诡异的是,这张脸和躺在房间里苍白无血色的沈延的脸一模一样。 只是一个顾盼神飞,一个毫无生气。 江闻岸瞪大眼睛,先前心中所有模糊的奇异感觉渐渐明晰。 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