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当时确实是听说他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霍擎好像知道这事儿,对对,就是那个国师。他们俩关系不太好,但霍擎其实私下里会经常关照他。 沈延没有耐心,只叫他捡了重要的说。 他曾问过霍擎,可是他不愿意透露半分。 当时他也没刻意藏着掖着,知道的人倒是不少,至于那名女子究竟是谁,我们都无从得知。只知道后来他好似是求而不得,自此便更加常流连于烟花之地。 他仔细打量着沈延的神色,发现他脸上并无大波澜,便继续道:我听说他看上的人大多都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可见用情至深,不过他如今有了殿下,自然是 沈延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他:不论男女么? 他看上的人吗?是啊。姜宗佐似乎习以为常,他是男女通吃的,这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年纪都多大?他玩过的人 这听说他喜欢年纪大点的,不过听说有一次强迫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儿,好像是因为那人的眼睛长得太像那女子的了。那时候他还没考取功名吧,不过这些都是同窗之间偶尔提起的,我亦不知道是真是假。 够了。 沈延觉得连呼吸都有点疼。 基本确认之后他疯了似的想要毁掉自己的眼睛。 影尘吓坏了,好说歹说搬出沈时南来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时候他不敢提起佟玉婉,怕触及他的伤心事。 可他还要为父报仇,不能伤害自己。 沈延听进去了,所以他又开始将府内所有能让他看见自己眼睛的东西全砸了。 激烈的动作之下让大夫好不容易趁着他昏迷时给他处理好的伤口又被扯开了,无论是清醒还是混沌的时候他都不让人碰,就任由着血液流出,自然凝固。 后来便一直在床上躺着,滴米不入,只偶尔愿意喝几口茶水。 可笑,太可笑了。 他爱慕数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疼惜的人竟是因为他的母亲才会留他在身边。 从前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 牵手、拥抱、亲吻、还有 沈延闭上眼睛,如果跟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人心里想的都是他的母亲 他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 这些事情都不能细想,沈延觉得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痛,太痛了。 从前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沈延闭着眼睛,这也不让那也不行,你干脆杀了我好不好? 这样的话只是气话,沈延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不能死。 他要为父亲报仇,也要以皇帝的身份把那个人抓回来,关起来,惩罚他,羞辱他,让他付出代价。 沉默良久之后,沈延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到:找到了吗? 影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他摇了摇头:我们的人在外面广泛搜罗,还没有发现绯言和江他们的踪迹。 沈延微微颔首:继续找。 他一字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影尘犹豫了一下。 虽然他不知道江闻岸到底有什么苦衷,可他曾看过绯言的脸,又见二人关系密切,唯恐殿下心中执着,会再次受到伤害。 他很想劝沈延就此放下,忘了他吧,可却不敢开口。 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咽回肚子里,此刻说出来只怕会对殿下造成二次伤害。 过了一会儿,沈延又道:明日去汀兰苑。 影尘手一顿,思及他方才说的话,不再阻止他,殿下,先处理伤口吧,这样明日才能出门。 沈延没有回应,也没有激烈地抗拒。 好在秋风已至,天气渐渐转凉,伤口没那么容易坏,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将匕首拔出来之时,沈延一声不吭,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殿下,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嗯。 * 江闻岸现在住在一个离燕京很远的地方,郊外一个民风淳朴的小村庄。 什么都不想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练字。 先前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极力模仿江闻岸的字,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眼下他想要矫正,重新改回他自己的笔迹。 靳言已经摘下了面纱,俊美的脸上一如既往地不带一丝表情,在送吃的给江闻岸时才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十天前,他把自己的另一个任务告诉了江闻岸。 除了帮助江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