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是险象环生之兆,秋字,填心是为愁也,小姐心里有迫在眉睫的生死之事。” 邓锦慈心一动,嘴上道:“祸在何人?” “秋字,去禾填失,是为秩,享秩俸者,官也,禾苗属木,左木右火,干柴遇烈火,是最易燃烧之相,这个官还不小,应在三公九卿之上,而当今三公九卿之上的却只有一人……”测字先生手在桌面上轻点几下,没有往下再说。 邓锦慈心下吃惊,嘴上却不动声色道:“那你说该如何解?” 那测字先生道:“禾苗可以生火,禾”与“火”字,本自相生,且均为中正向上之象,若论明晚祸福,自然要积极行动为好,逆水行舟,不进就不能全身而退。” “秋霜,给银子。”邓锦慈不待后话,转身就走。 秋霜匆匆扔下一只银锭,跟上小姐的脚步。 待上了轿,轻轻拂过那个锦盒,邓锦慈才轻轻靠在靠枕上想着心事。 既然生在庙堂之上,簪缨之家,想要躲避这场风波已不可能,给父亲调岗的希望更是渺茫,不如自己乔装入宫,伺机而动,好过父亲懵懂坐以待毙。 而今天这个测字先生的话,积极行动才能避祸,正好说中了她的心事,看来自己必须走这步棋了。 待回府,冬雪一脸焦虑地等在二门里。 “小姐,刚才老太太派人来找你了,我都说你去练功了,小姐一会不要说差了啊。” 邓锦慈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冬雪赶紧从柜子里拿衣服给她换上。 待她收拾停当,换过一身杏黄色的襦裙套装,走出院子,在院的门口与邓锦芳撞个正着。 邓锦慈并不想理她,绕过她,就想往前走。偏偏邓锦芳一下子拦在了她的面前。 邓锦慈抬头,看着她,嘴角轻抿,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耐烦。 邓锦芳笑得甜蜜,语气却阴阳怪气的,声音轻轻地:“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其实比谁都在乎。” 邓锦慈退后两步,看了她一眼道:“你若说的是天奴弓,在我屋里,一会我叫人送你。” 邓锦芳冷笑:“谁稀罕这样得来的东西。”说完,她凑到邓锦慈耳边:“昨晚,我看见你和吴魏射箭了。”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愤恨。 邓锦慈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姿态肆意奔放,懒懒地混不在乎的模样,充满了轻蔑之态。 “昨晚我家哥哥也在,你若想说的是,要毁我闺誉,尽管去说,最好是站在邓家的大门口去说。”她懒得再看邓锦芳一眼,绕过她,上了去秋寿院的路。 邓锦芳低声咬牙道:“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说着,却抢先一步走在了她的前面,看方向也是去秋寿院的。 第8章 祖母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荣妈妈的事情?”秋霜小心地觑着邓锦慈的表情。 邓锦慈沉默,嘴唇轻抿,半晌才道:“也许吧。”走到拐弯处,忽然停了下来,有些烦躁,禁不住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秋霜不敢动,小姐最近有些反常,偶尔就会这样喜怒上脸,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她隐隐感觉小姐的心情不太好。 踢了好一阵,邓锦慈才稍微缓过神来,稍微整理一下裙摆,秋霜见她鞋头的珍珠沾了灰尘,遂从包裹里拿出一方锦帕,低头给她弹了弹。 邓锦慈深吸口气,才慢慢向秋寿院走去。 青衫守在门口,一见她来,赶忙迎上来。 “三小姐,你可来了,老太太一大早就吩咐人做了莲子百合汤,说是去春火的,叫了各房的小姐都一起来喝。” 青衫说罢,穿过待客的前厅,上前一步挑开内室暗红色绣着如意纹的帘子,提高声音说:“三小姐来了。” 邓锦慈进屋一看,各房的小姐都在,早她一步的邓锦芳手里端着个天青色的耳盅,想来就是在喝莲子百合汤了。 众人见她进来,神色各异。邓锦媛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邓锦姝却不在,不知是何缘故。 邓老太太此时正坐在临窗的炕上,靠着个绛紫色八星报喜的大引枕,一脸慈祥的笑意。炕上放着个紫檀木的矮几,矮几上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