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中间人交出赎金。 麦至高被绑架时间为三天前深夜十点半,地点为德州俱乐部的停车场,在他上车时一把枪顶在他脑门上。 两个小时后,度假区经理接到绑匪电话,两小时十分,度假区经理把电话打到远在美国的黎以伦手机上,黎以伦一通电话打到华驻菲大使馆。 大使馆官员在和菲律宾政府经过协商之后,给了黎以伦两个选择:要么和绑匪经历一场持久的心理攻防战,要么通过中间人和绑匪商确能不能压低赎金。 最终,黎以伦在把电话打给他驻苏比克湾的美国朋友后采纳了第二个方案,通过中间人以两百万美金赎回麦至高。 三十六个小时后,麦至高连人带车被送到德州俱乐部地下停车场,在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沉默之后,麦至高说的第一句话是“给我定回澳门的机票,越快越好。” 如果不是绑匪在互联网上晒两百万美元赎金的话,人们压根不知道这架绑架案,两百万美元赎金也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那是近年来发生在菲律宾被绑架的外国人中涉及的最大金额赎金。 关于这起绑架案,不久之后梁鳕出于好奇问了温礼安,“我在公共场合无意间说漏了麦至高的车牌号以及停车位置。”温礼安淡淡说到,这话让梁鳕下意识间手从温礼安肩膀上收走。 自然这是后话,这个时候的梁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和温礼安会变成那样一种关系。 在梁鳕到机场去送麦至高前,她去了一趟克拉克度假区,打开麦至高为她准备的房间门,拿回她之前带过去的几件衣服,再把房间钥匙交还给度假区经理。 站在楼下,抬头仰望那个房间,蓝天白云下,它有着很梦幻的轮廓,它差点就变成了一个金丝笼。 那个金丝笼也许会成为她变成另外一个梁姝的第一步。 度假区连接着克拉克机场,她从度假区经理那里得到麦至高的航班时间。 坐在角落处,来送机的除了黎宝珠之外还有四名保全人员,等到黎宝珠离开,梁鳕从座位上站起来。 礼拜三,机场旅客寥寥可数,四名保全人员以麦至高为中心分别站在东南西北方位,太阳镜遮挡住麦至高大半边脸,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他不下三次抬手看腕表。 梁鳕不知道麦至高那三十六个小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眼前这位很会玩的男孩在这座天使之城栽了个大跟头。 这个大跟头也许会变成他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他遇见了一群没有明天的人,这样的人最喜欢即兴表演。 现在,梁鳕能做到的是把麦至高给她的卡还给他,“卡里缺失的钱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 麦至高离开天使城时留下这样一句话“这个地方我以后都不会来,永不!” 梁鳕还从麦至高那里得知,昨天傍晚一名当地人把一个纸袋交到度假区经理手上,度假区经理再把纸袋按照那位当地人要求那样交到麦至高手里。 纸袋放着一万两千美元和一张纸条,这张纸条注名还款人为梁鳕。 离开机场,站在大片空地上脸朝着天空,喃喃自语:“君浣,是你吧,你心里讨厌我变成那样的女孩,所以冥冥中安排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那是梁鳕唯一能想到最为合理的解释。 垂直而下的日头把她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深陷蓝天白云所杜撰出来的那个幻境当中。 那个密不透风的早晨发生的事情随着麦至高的离开、梁姝的回来告一段落。 细细想来,也许那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看,她没有变成她自己所憎恶的那一类人,你看,她起码表面上依然还维持着君浣所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形象。 你看,她可以以一名女儿的身份在自己母亲面前宣布“我一次性还清您的生养之恩。” 在这件事情中梁鳕损失的只是一张五十面额的菲律宾比索,那五十比索用在购买避孕药上。 白色的,看起来和维生素片没什么两样,可她倒了两杯水才把那颗小东西强行咽进肚子里。 那晚,一夜无梦。 次日,梁鳕回到拉斯维加斯馆,认识她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和她说同样的话“怎么不多休息两天,你现在脸色看起来糟糕极了。” 脸上带着微笑,嘴里说着“谢谢”,心里却在碎碎念着,这话说得倒轻松,不上班到时候被扣工资的人又不是你。 周五晚上,德国馆人声鼎沸,梁鳕再次戴上蓝色头套,涂着红艳艳的嘴唇,举着啤酒商的牌子出现在拳击赛半场休息时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