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哪怕是要弯腰做事,这人的仪态也比旁的奴婢要好些。 微微思忖,他转头道:“成和,我记得五年前你进宫清点了前朝宗室典籍。”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柳成和啃着不知哪儿摘来的果子,望着天想了想,“是清点过。” “那你可还记得,前朝有几个皇嗣?” “这还用记?”柳成和摆手,“前朝就一个大皇子,连太子之位都还没来得及坐上,就死在了咱们太子手里。” 李景允皱眉,手指在宽大的袖口里摩挲着那铭佩,迟疑地道:“族谱上也只有他一个?” “是啊,就他一个。”柳成和觉得好笑,“三爷,要是前朝还有余孽,以咱们太子的性子,能睡上这么多年的安稳觉?不早把整个京华翻过来了。” 他啃了一口果子,将汁水胡乱往袖口上一擦,含糊地道:“甭说太子了,长公主都不会闲坐着,眼下两厢斗得要死要活,若还有前朝余孽在,那咱们大梁可热闹了。” “这样……”李景允垂眼,眉头没松开,还是在思量。 徐长逸好奇地看着他道:“三爷在想什么,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没有。”李景允道,“我就是想起野味居那一场闹剧,你们说若是没有前朝的皇嗣遗留,这群人冒着丢命也要来刺杀东宫,是图个什么?” “图个报仇雪恨呗,毕竟咱们殿下当年屠尽了他们皇室,也没对大魏的百姓手下留情。”说到这里,徐长逸有点唏嘘,“这将来也不会是个明君呐。” “你瞎说什么!”柳成和急斥他一声,左右看看,怒道,“想死也别拉上我和三爷。” 徐长逸心虚,干咳两声扭头就喊:“殷掌事,兔子好了没?” 花月刚把收拾好的兔子架上火堆,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几位公子要吃生肉?” “那倒不是,你慢慢烤。”徐长逸笑道,“仔细手,别烫着了。” 李景允抬眼,目光幽冷地看向他。 柳成和:“……” 他觉得徐长逸还不如骂太子呢,就这做派,也没想好好活。 吃了午膳,这两人就跟着李景允走了,三人一起围猎,收获颇丰,等日落下山的时候,花月并着另外几个奴仆都背着几大篓子,手里还牵着白鹿山鸡。 “这鹿漂亮,难得的是身上竟也没个伤口。”徐长逸啧啧叹奇,“三爷怎么抓着的?” 李景允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花月:“她抓的。” 徐长逸看了过来,花月一愣,连忙摇头:“奴婢不知此事。” “你织的网抓的,怎么就不是你抓的了。”李景允轻哼,“回去给你养在将军府里,免得你天天说没见过,要出来打猎。” 徐长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嗓子:“我说今年三爷怎么还来凑热闹呢,原来有这么一出。” 柳成和也跟着起哄:“没想到咱们三爷也会为美色低头。” 花月有点尴尬,侧头一看,李景允倒是镇定自若,面无表情地道:“我见的世面少,哪像您二位啊,家有美眷良妻,看惯了美色,自然不易低头。” 提起这茬,两个人脸上都是一僵,徐长逸表情夸张地捂住了心口,痛苦地道:“三爷,都是兄弟,说话别往人心窝子捅,我家那位,有美色可言吗?” 柳成和也摇头,想起些事来,脸色发青:“还美色呢……回去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花月一怔,接着就笑了。这两位公子看起来潇洒,没想到家里似乎有些麻烦,不提还好,一提他们脸就绿了一路,直到回到下头行宫之时,都没缓过来。 李景允同情地目送他们回了房间,然后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道:“知道爷为什么不愿成亲了?” 花月笑得甜美,朝他摇头:“奴婢不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