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怎么会孤身前来?” “你知道本相会来?”谢紫殷问。 霍皖衣颔首:“相爷留在我身边的眼线不少,这种事情自然不会逃过相爷的掌控。真要说来……相爷怕是早就知道,不做阻挡,是料定他们不会要我的命?” 谢紫殷道:“也许本相不是料定了这个,而是根本不在乎霍大人是否会因此丧命。” 霍皖衣道:“夫君觉得我会信吗?” “你不信也没有什么错处。”谢紫殷向他勾了勾食指。 霍皖衣倾身凑近,衣襟被谢紫殷屈指勾缠。 谢紫殷道:“霍大人已是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本相又怎能让你随随便便就死?” 他一句话音温柔,但好似有什么深深话意,让人无从探查。 霍皖衣怔了怔。 “……听相爷的意思,是打算让我死得不这么随便?”霍皖衣笑着反问。 这处天光从车窗外映来,霍皖衣纤密的睫羽罩下一片阴影。 谢紫殷垂着眼帘,半晌才道:“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我只是,想不到为什么要你活着。” 一碗酒可以喝上多少时候? 莫枳认为,自己如果是在观花赏月,那一碗酒便饮一晚。但要是放到现在,那他一碗酒根本就不用饮完——因为仅仅是应付这么个‘娇滴滴’的少年,他就胃口全无了。 说来这件事也是他倒霉。 自从他来到盛京,买下的宅子就不知被多少人踏破门槛,竞相拜访,连累得他府邸都不敢再回,只能整天在盛京神出鬼没地游逛,等夜深了才敢翻墙回府。 堂堂首富之子过得如此可怜,莫枳心酸不已,忍不得都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然而今日,他不仅心酸,还倒霉,倒霉透顶的那一种。 他在酒楼喝酒,包了个场子,正沉浸其中之时,忽而见到一个清秀的少年在巷口被人拦住去路,看起来要吃个大亏。 莫枳仗着自己在酒楼包场,为了过把高人的瘾,他轻飘飘喊了句“住手”,就迫不及待去看那几人的反应。 那几人确实被他唬住了,以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为少年撑腰,只得骂骂咧咧地离去。 ——若是仅此而已,那便罢了。偏偏那被莫枳以两个字搭救的少年性子极倔,站在巷口高声问了恩人许久,在莫枳忍无可忍地应答之后…… 少年就硬闯进酒楼,站在大堂里喊着要亲自给恩人道谢。 莫枳自然不肯,让掌柜的将这人打发走。 但掌柜的怎么也没能把人赶走,反而眼睁睁看着少年拿了把椅子,坐在大堂中间,不依不饶地要见恩人。 莫枳不得不承认,他活了这些年,头一回见到这么倔,这么烦人的人。 于是堂堂首富之子,只能被这么赶鸭子上架地见了这位少年郎。 被允肯上楼拜见恩人,少年欢喜非常,在看到莫枳的瞬间,双眼就掉下泪来,盈盈一拜,堪称婀娜多姿:“青珠儿见过恩人……” 少年名唤“青珠儿”,据他自己所说,他无父无母,也无名无姓。 这个名字还是收养他的人随口起的,说是一种‘代号’也不为过。 青珠儿望着莫枳,可说是眉目含情:“恩人救了青珠儿的命,青珠儿无以报答……只能以身相许……” “……等等!”这句话落在莫枳的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