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复习了四五遍,除了赵彩芝,所有的人都能准确的写出来,赵彩芝不好意思,“妈,要不然我还是算了,不知为啥,怎么都记不住。” 一孕傻三年,薛花花没朝她发脾气,而是温着声解释,“生了孩子记性会差很多,你别着急,慢慢来,学多少算多少。”联系赵彩芝生孩子的情况,不能太过严格要求。 这时候,房间里睡觉的东东哭了起来,薛花花让赵彩芝进屋看看,见剩下几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薛花花沉吟,“就到这,下午还上工,都回房间眯一会,我走的时候叫你们。”昼长夜短,休息不好干活没力气,学习是漫长的过程,薛花花不希望他们拖垮了身体,不过提醒他们,“睡前好好想想怎么想的,别睡一觉起来啥都忘记了。” 薛花花扫盲的事儿在生产队还是小有轰动的,他们忌惮薛花花的镰刀不敢多问,又按耐不住好奇心,便问陆德文和陆明文,两人嘴巴紧,只说扫盲,至于学了啥坚决不肯透露,逼急了就说,“我妈教的,问我妈。” 社员们顿时泄了气,薛花花在丰谷乡公社都出名了,听说梁兰芬的大学生名额取消后,公社干部开会表扬了薛花花,夸她是好同志,敢于批评指正作风不良的同志,维护公社的荣誉,否则像梁兰芬这种人通过推荐上了大学,是对国家的侮辱,是对丰谷乡公社干部的侮辱。 连公社干部都夸奖的同志,他们哪儿敢挑衅? 哪怕再想知道扫盲的内容,没有谁有胆子问薛花花,虽说问李雪梅也清楚情况,他们照样不敢问,李雪梅没什么,就怕刘云芳喋喋不休的骂,刘云芳什么人?骂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喘气的,从祖宗十八代骂到子孙十八代,谁吃饱了撑的才惹刘云芳呢。 社员们有心没胆,揣着问题不敢问,薛花花完全看不出来,李雪梅尽心尽责,两人下工时间早的话,李雪梅就猪场教她拼拼音,她边扫猪圈边跟着李雪梅念,扫完猪圈就跟着她蘸水在地上写,等地里的社员来保管室还工具她们就下课。 薛花花很喜欢这种氛围,李雪梅也喜欢,受薛花花感染,李雪梅有心给陆明他们扫盲,奈何刘云芳不肯,说扫盲浪费时间,花时间学习哪儿有心思干活,她公公也不赞同,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好在陆明给面子,愿意睡觉前学习会儿,奈何陆明沾床就睡,常常李雪梅念完一遍字母就没了回应,转头一看,陆明已经睡着了。 家里人不给力,李雪梅越发对薛花花上心。整个生产队薛花花是主动提出扫盲的,积极性和远见性,不是其他人比得上的。 天气越来越热,红薯藤栽进地里,陆建国开始分配人挑粪灌肥,陆德文上次挑粪表现不错,他得了10个工分的活,陆明文则得了下田除草的活,陆建勋央求陆建国,跟着陆明文一块下田,两兄弟并肩齐行,小声地考察彼此字母,家里养成了习惯,午饭和晚饭就是学习时间,薛花花进度快,五天就把字母教完了,天天默写,连信心十足陆德文都不敢保证全对,大大激发了陆明文和陆建勋的信心,两个名额,他们如果再努力点,挤掉陆德文是有希望的。 周围除草的人看着,兄弟两时不时举起右手在空中比划,时不时吵嘴,行为令人费解,田里有知青,社员们不禁问,“你们看看兄弟两咋回事?”说他们关系不好吧,两人又低头笑,说他们关系好吧,又你推我我推你的吵,扫盲扫成傻子了? 老知青扯了扯黏在后背的衣服,盯着两人观察了会儿,大声解释,“他们是写拼音呢。” “写拼音啊……”社员们恍然大悟,没想到薛花花说到做到,带领全家扫盲就真扫盲,不掺半点水分,他们又问,“照他们的样子,啥时候扫盲成功啊?” 老知青撇嘴,就冲着他们的速度和智力,要成功还早得很,心头再鄙视也不敢说,怕薛花花找他的麻烦,托梁兰芬造的孽,知青房几乎谈薛花花色变,像除草灌肥是自愿挣工分行为,生产队不会强行要求,他们上不上工没什么,偏偏怕薛花花揪着他们不放,搬出党搬出国家,逼不得已他们只得积极劳作,整个知青房,除了身体不好的梁兰芬,每个人都要求上工。 新来的知青崇拜他们自力更生的信心决心不输前线打仗的军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里是骂爹骂娘上工的。 说起梁兰芬,老知青怨气又来了,她连累整个知青房不敢懈怠,她倒好,自己躲房间耍清闲,不就饿了三天吗?时不时就装晕吓唬人,弄得队长看他们不爽,以为他们暗中做了什么,分配任务提都没提梁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