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何暖凉纵使身子骨再难受,也不好再放下脸面去求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房。 何暖凉转头的一刹那,还听得那侍女小声却不屑的声音:“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装柔弱给谁看呢!一个凭着狐媚得来的侧妃还敢如此嚣张。” 她背对着侍女不屑的神情,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到了地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般境况?何暖凉喃喃自问道。 一切都是从那日赏花宴开始转变的。往日温柔有加的吴王殿下开始对她冷眼相向,府中的下人也几乎是明示一般的对她态度格外的冷淡和不屑。 而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何所依设计我,我才落得这个下场!”何暖凉的面容扭曲了起来,满是恨意。 她心里头清楚这件事情都是何所依一手造成的,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强咽下这口辛酸苦水。 只是在何暖凉心底,名为仇恨的种子已然是生根发芽,连同先前的嫉恨一起携裹着前来,万分的黑暗污浊。 她独自慢慢挪到了房中,抱着厚厚的被子缩在了床榻一角,心中是对何所依的万分愤恨,和对前路的不知所措的迷茫。 “我该如何是好?怎的才能让殿下重新青眼与我?”何暖凉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几近绝望的想着。 何暖凉在吴王府中的悲惨凄切,顾之衡自然是丝毫不晓的。纵使知道,依着他目前想要何暖凉自生自灭的心态,也定然是准备不管不顾的。他只独自一人骑了高头大马,远离了吴王府,径自去了皇宫之中。 清晨的空气万分新鲜。夹裹了一夜的露水盈盈沾在草叶之上,越发显得是青翠欲滴。远处似乎有鸟雀啁啾,隐隐约约的让人听不大真切,却透露着一股子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生机勃勃。 顾之衡今日穿了白衣。昨日的那身黑衣和斗笠,他连同着一把烈火一同烧了。仿若这样,就能把那些个晦气随着衣服一同烧走。 他出来的早,因而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一日之计在于晨,即使有那么几个行人也是步履匆匆的模样,顾不得去议论旁人的是非。 是以他们见了顾之衡,至多就是露出一个有几分惊讶的眼神,旁的再不会多说什么。这可比昨日熙熙攘攘的议论要强了不少,顾之衡有些满意。 这份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他入了皇宫。顾之衡得宠,是以即使发生了这档子事情,皇上和秦妃也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是心疼不已。 顾之衡入了宫之后,几乎用不得思索,便清楚父皇定然是在母妃那里。他到了此时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意,信步走到秦妃的宫殿处。 他走到宫门口,瞧见立在秦妃宫殿门口的小太监,闲闲一笑,道:“去同母妃传报一声,就说本王来了。” “吴王殿下。”小太监先是行了礼,继而忙道,“还烦请殿下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通禀一声。”说罢,便匆匆跑走了。 顾之衡看着小太监跑远的样子,心中也不大着急,寻了片干净些的墙头,微微依着。昨日何暖凉那般哭着闹腾,他虽没去管,却终究是影响了几分睡眠。今日起的又早,是以靠在这头权作闭目养神。 秦妃宫中。皇上宠爱秦妃,今日也果然如同顾之衡所料,正在此处和秦妃温存。听了外头有人禀报,眼睛微微一亮,道一声:“衡儿来了的话,还不快快请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年岁不大。生的有几分清秀,此时低眉顺眼的模样更是格外的乖巧。他得了皇上吩咐之后,并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又去了宫门口。 他跑到了宫门口,一眼就瞧见了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顾之衡。小太监怕惊扰了吴王殿下,站在那里迟迟不敢有所动作。心下又想着皇上的吩咐,一时急的眼圈都有些红。 倒是顾之衡隐隐感觉到有人来的动静,睁开了眼。乍一开眼,就看到了小太监像个小兔子一般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站在那里的样子,好玩的紧。 “怎么,母妃可让本王进去?”顾之衡被这小太监逗得兴起,言语之中也微微带了几丝笑意。 “是。皇上和秦妃娘娘听着您来可高兴了,忙叫奴才来禀报一声,让您进来。”小太监看着顾之衡不再假寐,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得的命令如数说出。 “本王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