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顾之衡淡淡一笑,拂了拂身上方才靠在墙边蹭上的灰尘,信步走入了秦妃宫中。他入了宫后,看着两人,先是恭敬行礼,道:“父皇,母妃,儿臣来看你们了。” “衡儿不必多礼。”皇上笑了笑,走上前去将顾之衡扶了起来,眼中是身为一个父亲的慈祥笑意。“朕和你母妃正念叨你念叨的紧,没想到你这就来了。” “这不正是儿臣同父皇心有灵犀——一点通吗。”顾之衡笑了笑,同皇上开着玩笑。若是寻常的皇子,这般同当今圣上开玩笑,只怕是嫌活的太长。 顾之衡却不一样,他有这个特权。皇上宠爱秦妃,爱屋及乌,自然也宠溺秦妃的这个孩子。因此总是想要把最好的捧在顾之衡面前。 果不其然,听了顾之衡的话,皇上也只是爽朗一笑:“衡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让朕没丝毫办法。” 一旁的秦妃看着父子两人笑闹,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了几分温柔的笑意。眼前是疼宠她的丈夫,孝敬她的儿子。做女人到这般地步,秦妃已是万分满足。 顾之衡和秦妃还有皇上,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此次相见,自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三人相谈甚欢,时不时爽朗的笑声就飘到了宫外。 就在这个当口,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略略皱了皱眉头:“衡儿,你这些日子同你那侧妃,相处的如何?” 不提则已,皇上一提及何暖凉的名字,顾之衡的脸色就不可自已的微微阴沉几分。每每想到因着何暖凉所造成的流言,顾之衡就觉得心情分外不好。 看着他这般模样,即使顾之衡并未明说,皇上也知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顾之衡没能娶到何所依,自是更加的怜惜他。 从一开始同何府联姻之时,皇上看中的就是何所依。何暖凉现如今虽和何所依一般是嫡出的小姐,脾性却是相差太多。 何所依的聪明贤惠,绝不是何暖凉能够比拟的。他当初同秦妃商议过,两人看中的皆是何所依,这才定下了这么一档子婚事。 只可惜出了赏花宴一事,同何府何所依的婚事算是彻底告吹,只能委屈顾之衡娶了何暖凉做侧妃。皇上每每思及此事,心中对于顾之衡的怜惜就更甚。 此刻看着顾之衡落寞的神情,皇上连忙安慰道:“那何暖凉,朕和你母妃也是有些看不上眼的。不过她也算是何府嫡出的小姐,总不好给个侍妾的身份糊弄过去。” 一旁的秦妃也连忙安慰道:“无妨,衡儿现如今的正妃位子可还空着。待母妃择日给衡儿物色个出众的女子,再另行举办大婚。” 听着皇上和秦妃的安慰,顾之衡脸上的神情才渐渐缓和了过来,不复之前的低迷和颓唐。他微微抬起头来,对着两人露出了几丝笑意。 看着顾之衡脸上浮出笑意,秦妃和皇上便也略略放心几分。皇上看向顾之衡,眼底是慈祥的光芒:“衡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儿臣不苦。”顾之衡见着皇上这么说,虽知皇上一向对他好,可此时仍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他看向皇上,笑了笑。 三人在此享着天伦之乐,却不知何府之中,有人正暗中谋划着什么。 这人便是何所依了。何所依心里头清楚,此次顾之衡名声折损成这样,皇上仍是不追究,如同往常一般待他,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秦妃。 皇上着实是宠秦妃宠的狠了,连带着对顾之衡也一贯宠溺。即使知顾之衡有时确是错了,也不管不顾,只一心对他好。 这样想来,秦妃一日不除,便一日没有人可以动摇顾之衡的位置。久而久之,皇上便会想着另立太子的事情,那么沈霍的太子之位也会摇摇欲坠。 思及此处,何所依绣眉一皱,唤来了侍女:“你且去吩咐着小厮们备好马车,我要外出一趟。” 这侍女对她十分忠心,何所依下的命令,她自然是悉数听从。不一时,侍女复又匆匆走来,禀报道:“大小姐,马车都备好了,正在门口侯着呢。” “好。辛苦了。”何所依微微一笑,随意从荷包中拿了片金叶子给她。没去在意侍女惊喜的视线,何所依只径自往门口去了。 行至何府门口,果见外头侯着一辆马车。这马车符着何府一贯的性格,虽无格外的繁复花饰,却胜在沉稳大气,瞧起来威严的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