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自己也早相中了这位蒋姑娘,要不然为什么当时给西北军采买药材,全是通过了蒋家之手呢?还有小道消息说,每次蒋姑娘应召入宫,没过多久安郡王就会赶过去,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至于太后那边,则是觉得蒋姑娘治疫救人自有福德,而安郡王是要上阵打仗的人,时时都有刀兵之险,娶个福德深厚的妻子,对他也大有好处。这也是先帝为什么会托梦要一个安平十五年生人的儿媳的原因。 还有消息更灵通的人则说,当时先帝托的那个梦,不但是指明了安平十五年,还指出了是三月生人,正与蒋姑娘的生辰相合。 然而在这一片天作之合的说法中,还有另一丝不怎么和谐的声音。据消息最最灵通的人说,上元节那日行宫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有宫人硬说安郡王与蒋姑娘在宫中私会,结果是根本无中生有。之后皇帝杖毙了胡说八道的宫人,然而指婚的圣旨却仍旧下来了。而当日应召去行宫观灯的那些官员和命妇们,又极力否认曾经有过这种事。如此一来倒更叫人疑惑,那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蝶衣听着初一口若悬河地讲着街头巷尾的传言,一会儿气一会儿又笑:“这些人都懂得什么!” 十五在旁边含笑道:“不管怎么样,蒋姑娘积了大福德是真的,将来必然也能庇佑王爷百战百胜,逢凶化吉。” 蝉衣正好走进来,闻言就沉了脸:“说什么呢,难道我们王爷是没有福德的?” 蝶衣吐了吐舌头,忙站起来笑道:“王爷自然是有大福德的人,若王妃也是如此,自然就更好了。” 蝉衣瞪了她一眼:“只顾着听闲话,王爷的春装可做好了?过几日圣旨颁下来,少不得又要忙起来,到时候你可顾得上?” 蝶衣自小被她管得惯了,只得笑道:“姐姐放心,我定不会耽误的。”圣旨颁下来,郡王的婚事也是内务府办理,何况之前为了崔家已经折腾过一次,好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其实也不会太忙。再说了,就算她忙,也绝不会耽误了王爷的衣裳啊,这么多年了,她几时在这个上头错过? 蝉衣收拾了几件东西又出去了,蝶衣才噘了噘嘴儿,对初一瞪瞪眼睛:“都是你害的。” 初一叫起撞天屈来:“我不过是说点新鲜事给你听听,怎么又怪我了,下回不说了。” 十五仍旧含笑道:“大约是太后给王爷设局的事没人知道,蝉衣姑娘不高兴了。” 说起这个,蝶衣也是恨恨的:“纸包不住火!早晚会传出来的。到时候叫天下人都看看这个老虔婆的恶毒心肠!” 初一忙摆手道:“这话你在屋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外头也说漏了嘴,给王爷招祸。且这事儿也是王爷喜欢这天作之合的说法,才没挑破了的。”王爷这么爱重蒋姑娘,当然不愿意听见人说这个王妃是太后硬栽给他的,所以当着那些官员的面揭一下太后的脸皮也就罢了,他还是喜欢听外头的百姓说蒋姑娘有福德,才被先帝选中的。 蝶衣翻个白眼道:“我又不傻了。罢了,我去做针线了,回头有什么新鲜事儿,别忘了再给我讲啊。”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初一看她走了,才问十五:“我怎么瞧着,蝉衣这些日子不大对劲儿……” 十五还是那么微微笑着,半晌才道:“她整日里教着蝶衣守规矩,自己这规矩也不知怎么样。” 初一很少听见他说这样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话何意?”他们四个几乎是同时被挑到沈数身边伺候的,关系极好,这还是初一头一回听见十五对蝉衣有不满的意思。 “没什么。”十五不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只笑了笑,“王爷要派人回西北送信?” 初一知道他的脾气,不想说的话也问不出来,便抛开这个话题道:“可不是。这事儿做得急,侯爷和夫人都不知道,王爷得写信回去好生解释一番。你说,侯爷和夫人会不会生气?” “不会。”十五仍旧是笑,“只要王爷喜欢,侯爷和夫人最后还是会依了王爷的。” 初一做个鬼脸:“王爷自然喜欢了,我昨儿进书房去回话,看王爷一边写信一边笑呢。” 十五道:“你这会儿去书房,王爷一定笑得更欢。” 初一哈哈笑起来:“可不是,今日指婚的旨意就要下到蒋家了,王爷自然高兴。” 蒋家这个时候,的确是在阖府跪接圣旨。 “……今有蒋氏第三女,端贤惠质,禀性柔嘉……” 前来宣读圣旨的内监略嫌尖细的声音在大厅内回响,念完了前头一长串赞美的官样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