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唇,深吸口气,当下并不敢说什么,只尽心尽力地给阿砚喂药。 自从阿砚晕死过去染上重病,这上下府邸里几乎人人噤若寒蝉,唯恐一个不小心开罪了这位爷,那到时候可真是性命不保。 她如今只想着阿砚的病能快些好,到时候九爷便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能浇灭。 在萧铎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夏侯皎月总算是把那大半碗汤药喂进去了,她微松了口气,先帮阿砚擦了擦唇角的药汁,然后起身,向萧铎一拜,柔声道: “爷,这药是一日三次,我先出去看看,晚上那一次也该准备着了,顺便让厨房熬些猪肤汤来。” “猪肤汤?” “大夫说了,姑娘如今阴虚炎浮,脾不健运,又引发了咽疼,再者这几日都未曾用食,用猪皮炖成浓汤,再放些白蜜□□熬成汁膏,既能滋液润燥,也能扶脾活血。” 萧铎点头:“去吧。” 夏侯皎月得了这个令,躬身拜退,自去了厨房。 萧铎走到了阿砚床边,看着她小脸越发瘦得厉害,苍白到毫无血色,乍一看就仿佛透明的一般,还有那小嘴儿,以前也是粉嘟嘟的红润,惹人喜欢,现在呢,仿佛脱了水般,上面干涩枯燥,甚至还有裂痕中溢出血丝来。 他墨黑的眉越发压了下来,狭长的眸子里泛起难辨的情绪,抬起手来,帮她把发涩的长发收拢在耳边。 弯腰压低下去,他低哑地喃道:“阿砚,你快醒过来啊。” 可是阿砚听得这话,只是轻轻蹙眉,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反应。 他的手留恋不舍地来到她的唇边,大拇指轻轻磨蹭着她干涩蜕皮的唇角,低叹一声,他忍不住压上去,用自己的唇轻轻地吻上那干涩。 曾经他很喜欢这嫩生生的小嘴儿,探进去一吸,里面都是甜蜜馨香的滋味,可是如今,他的舌尖舔上去,滑过那带了血丝的裂痕,感受到的是微涩的咸味。 他笔直的黑发垂下来,轻柔地扫在阿砚苍白的脸颊上,犹如杨柳拂过堤岸。望着那紧闭的双眸,他的唇瓣不由得用了力道,就那么压上她干裂的双唇。 无奈地合上双眸,他心里泛起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沮丧。 为什么明明大夫说了,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伤寒,她却就是无法醒来呢? 而就在萧铎心痛地舔舐着阿砚唇角的时候,阿砚正做着一个永无止境的梦。 梦里,她赤着双脚,走在一个白雾缭绕的地方,周围都是光怪陆离的情景,上演着她的一生又一世。 一次又一次的死去,重生,又死去,周而复始。 她抱紧了胳膊,想逃离,可是眼前并没有路,入眼的都是白雾,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恍惚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喊着她的名字,那个人用温柔沙哑的声音喊着她。 多么熟悉的一个声音,可是她却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顺着那个呼唤的方向,迈开双腿拼命地往前跑,跑得气喘吁吁两腿酸疼,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骤然间却见前方白雾消散,有万丈金光射出,又有凛冽寒气扑面而来,一时仿佛坠入冰窖,她浑身了酷寒,血液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止了流淌。 艰难地仰起脸来,她看到前方是一把剑,虚悬在半空的剑,黑色的剑柄,插在了银白色的剑鞘中。 看到此情此景,她脑中轰隆一声,仿佛炸开了一般。 猛地醒来,躺在床上的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