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一颗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她心里欢喜着陈大娘会做人,竟然劝动了偏心的公婆,不让小叔来占他们大房的便宜了。 刘志良听着刘秀才的话,心里虽然难掩惊喜,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深知刘秀才的喜好,身为长子,他必须表现出兄友弟恭的一面,所以一听刘康乐说要分家,也忙要做态跪下磕头,却被刘秀才挥手阻止。 “老大你就坐着,分家的事为父与你娘已经决定了,等你弟媳妇儿进门之后,就给你们分家。” “但是咱家是分家不分居,日后大家仍旧住在一块儿。” “老二日后要是考中了进士外派做官,那自然另当别论,要是没考上就一直住一块儿,你们要想分开住,就等为父跟你娘死了之后再搬。” 刘志良一听,连忙跪下应是。 田氏一见,也连忙走到刘志良身边,乖巧的跪了下来。 刘秀才的目光扫过低着头的小儿子,又把目光转到大儿子和田氏身上,沉声道:“老大,你是长子,为父和你娘分家之后自然是要跟着你们过的。” “咱家的房子和田地,为父准定平分成三份,为父与你娘占一份,你们兄弟各占一份,俺们俩口子这一份等日后跌蹬腿去了,就归老大这一房所有。” “为父跟你娘既跟着你们过,日后日常的花销,也就由为父的这里出。” 田氏和刘志良不由对视一眼,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老二啊,你也别怪为父的狠心,实在是考科举费钱哪,分了家之后,你那一份家产是卖是当都随你,为父能为你做的,能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日后你能走到哪一步,就全靠你自己了。” 刘康乐心里虽然委屈凄苦,却也没有怨恨刘秀才的意思,含泪哽咽着向刘秀才磕头,道,“儿子知道父亲用心良苦,父亲的教导,儿子不敢或忘。” 刘秀才的媳妇一见小儿子落泪,就忍不住心疼,可一想到分家之后对小儿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也跟着开口。 “至于分家之后开火吃饭,老二啊,你要是喜欢跟俺们一起呢,爹娘也不嫌多你们这两双筷子,要是不乐意跟俺们一起呢,就自个儿开火,到时让你媳妇儿给你做。” 一听这话,刘康乐就真哭出来了,他娘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是想跟着蹭饭也没脸哪。 此时的刘康乐,内心里是愁苦和不知所措的,一成亲就要被分出去单过了? 他手无搏鸡之力,自小除了读书,啥都不会,他顿觉未来一片惨淡,明晃晃就是要穷死节奏啊。 等大妞过门之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妞说这事儿了。 不同于刘康乐的愁苦,田氏和刘志良心里却已经欣喜若狂了,爹娘难得偏疼他们一回,没想到竟会在分家时偏向了他们。 要知道这个家可是全靠着刘秀才每年的束脩收入度日的,家里的日常花费都由刘秀才这边出,那他们分得的那一份田地,日后的粮食收上来,岂不是全都归他们自己了? 还有分家之后刘秀才两口子跟着他们长房过,刘透才的束脩收入不也都归了他们这一房了吗? 刘志良心中大定,眼里心底满是对父母的孺慕之情。 只觉得如此一来,他就是明年考不上秀才,也不用怕家里供不起,可以一直考下去了。 孟彤虽然对于自己一手导演的事情走向有所预料,却不知刘秀才会如此有魄力,竟然直接把家都给分了。 不过也正是分家,让刘康乐有了压力,从而奋发图强,一举考中了秀才,不过这是后话了。 再说孟彤这边,孟大自陈家回来之后,当夜就发起了高烧,春二娘急得直掉眼泪。 孟彤为了孟大的病,再没有心思关注外头的事情,全天守在孟大的床前。 也亏得她早一步做了退烧减热,补血补气的药丸备用,几颗药丸喂下去,孟大的烧就退下去了。 只不过因为这烧是孟大体力透支引起的,孟大的身子又已经走向药石罔效的地步了,因此烧退之后又不断反复。 孟大一连晕晕沉沉的睡了五六日,烧退醒来之后还四肢无力的躺着起不来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