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哥坠马之后,刘琰对于坠马就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真摔伤了骨头,这些人再不知轻重的挪动他,严重些说不定会丧命。 豆羹也帮着搭把手,将李崆先抬到了路边的茶铺里,一边已经有人快跑去请了一位郎中来。 靠近城门这边没什么好郎中,但是简单的外伤还是能看的。 那郎中说李崆伤不重,不过伤的地方不太巧,在手腕。 那郎中说:“怕是这位大人得有十天半个月拿不了笔了。”顿了一下他又说:“这身子骨太虚弱了,看样子象是大病未愈啊。” 人没摔坏就成。 刘琰索性好人做到底,派人将李崆送回去。他现在这样肯定骑不了马,跟着来的只有一个小厮,看起来也不大顶用。 为什么说不顶用? 因为他连刘琰都不认识。 不认得人,也该认得京里难见朱盖车,这车可不是人人能乘的,在京里能乘这车的不过就那么廖廖几人而已。 豆羹吩咐人将李崆抬上另一辆车送回李家,那傻小子还跟着豆羹后头哥哥长哥哥短的,打听他们是哪家的人,回头他主子醒了好上门道谢的。 豆羹觉得好笑,看着他不是装憨是真傻,也不逗他:“我们主子是四公主。” “公,公主……”那小子一下就傻了。 “行了,赶紧上车跟着回去吧,寻个太医好好瞧瞧伤势,别落下什么毛病。” 豆羹手劲儿不小,一把就给这小子推上车了。 赶紧打发了这对麻烦的主仆,豆羹赶着伺候自家主子呢。 不知是不是折腾了这么一件事,刘琰也觉得有些热了,她让人把车帘撩了起来,往前看了一眼:“这附近我好象是来过……” 豆羹忙说:“来过的,以前三公主定亲之后,选公主府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附近,就前头往左,有一幢大宅子,公主应该是还记得。” 刘琰点了点头。 她的公主府…… 说来这几天净为了公主府的事烦心了。 父皇择了两座离宫城最近的,但是又嫌其中一座旧了,另一座原本说不错,但是调了旧档来看,又说不吉利。 照父皇这个吹毛求疵的挑法,只怕她婚期到了公主府都挑不出来。 其实刘琰看过了,那两间宅子都挺好的。要说旧也不算旧,京城这些前朝留下的王府、园林,百年以上的居多,照刘琰看,不超过百年的都算不上多旧。 至于吉利——如果死过人就算不吉利,那这满京城是挑不出一间吉利的旧宅来了。哪个旧宅里没死过个把人呢?老死的,病死的,或者不知道怎么死的,前头皇兄、姐姐们的宅子就没死过人了? 刘琰从来没见父皇在哪件事情上这么拧过劲。 看的图样多了,刘琰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无所谓,这些宅子都不差,即使有差别,很细微。反正房舍院落都是按规制来的,房脊什么样,台阶有几阶,这些丝毫错不得,错了就是逾制了。至于花园,反正都有花,有树,有亭台轩馆,池塘不管大小总得有一个。 所以住起来都差不多。 最重要的驸马已经决定了,住的地方……真不用这么挑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