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心的沈家!” 方夫人恨得唾了一声,骂的狠厉,双手却一直在颤抖着:“这样糟蹋你,怎么不让他们死绝了去!” 她说完了,见女儿惨白着脸不说话,也不忍心再说下去戳了她的伤疤,叫了一旁的小丫头来,叮嘱道:“你快去城南黄家医馆请个大夫来。” 小丫头催生生应了,拿着钱便出了门子,还没出去一会,就又跑了回来。 “夫人,不用请了,恒哥儿带着个女大夫回来了。” 方夫人连忙双手合掌念了句:“还是恒哥儿想的贴心,是我疏忽,澄姐儿这情况的确是该请位女大夫的。” “快些请进来,仔细着点,别让冷风进了屋子。” 那大夫要看的是方黎澄流血不止的地方,林时恒一个男人,自然是不方便进来的,因此被小丫头们迎进来的,只有那女大夫。 方夫人紧张的抱着外孙在一旁,看着女大夫又是把脉又是查看伤处,等到大夫皱着眉放下帘子,才小心翼翼凑上去,“大夫,您看,我女儿现在如何了?” “不太好。” 这三个字一出来,方夫人的脸刷的就白了下来。 “怎、怎么会不太好呢,大夫,我女儿身体一直很好的,您要不再看看?” “刚刚生产就受了惊,又一直血流不止,就算是我现在将这血止住了,那症状也留了下来,怕是以后每逢阴雨天,都得疼上一遭,而且看脉象,日后在子孙方面,可能有些艰难。” 方夫人脸惨白惨白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站立不住,张张口,“我的澄姐儿啊……” “夫人!” 一旁的小丫头连忙将她扶住,“澄姐儿不会有事的,我们好好问问大夫,也许疗养好了就没事了呢!” 方黎澄脸上倒是没露出难受来,反而展颜冲着母亲笑了笑,安慰道:“娘,您先别难受了,我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 也许是见着这屋中悲戚的气氛太重,女大夫看看方夫人,又看看方黎澄,干巴巴的又挤出了一句话:“她这样是因为受了寒风,寒气入体所致,如今恰巧坐月子,你们好好地养着,等到做完月子我再来诊断,也许到时情况要好些。” “受了风……” 方夫人红肿着眼,喃喃道:“怎么会……” “恒哥儿派来的人不是说,澄姐儿是在屋子里上的轿子吗?一路上,也就掀开了那一下帘子,就那么一下……” 说着,她将罪责怪在了自己身上,“都是我的错,要不我去跟澄姐儿说话,她就不会掀开帘子了……” “是少爷弄的!” 一旁站在床边垂泪的小丫头立刻红着眼不忿的开口:“之前少夫人在屋里刚刚生下孩子,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受风,我们一个个进出都小心着,门口那也放下了厚帘子,就是害怕少夫人受了风。” “结果少爷他,少爷他居然为了要和夫人说离婚,直接打开窗户跳了进来,那寒风直接冲着床上的少夫人就去了。” 这小丫头与沈家签的雇佣协议,只是一直在方黎澄身边伺候,自然是将自己当做了她的人。 想着少夫人平日里为人那样的好,却凭白遭了这样的大祸出来,她的语气中带上了恨意。 “后来老爷与夫人追着也闯了进来,当初乱糟糟的一片,我只顾得上给少夫人盖好被子,门窗大开,屋里冷的不行,我想关窗还被老爷撵了出去,只能站在门口听着,少爷还对着少夫人说什么离婚与从未喜欢过少夫人的话,气的少夫人晕了过去,夫人才叫我们进去照顾少夫人的。” 方黎澄木然着脸,听着身边的小丫头复述当时场景,一直空白的大脑这才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有多么狼狈。 怎么能不狼狈呢,刚刚生产完,头上大汗淋漓,身上疼的精神恍惚,屋子里都是血腥气。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的丈夫,公婆,都光鲜亮丽的站在她面前,讨论着要不要让她和丈夫离婚。 冬日的风本就冷,吹到头上时直接便将汗水吹成了冷汗,当时晕过去,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被风吹晕的还是被沈云倾的话刺激晕的。 那时心口难受的像是要疼死,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就像是隔了一层纱一般,无知无觉的,一点感觉也没了。 她没感觉,方夫人却是捂着心脏心疼的眼泪又流了满脸。 “畜生!!这一窝子丧尽天良的玩意!我原想着只是那沈云倾对不住你,没成想,就连你公公婆婆都半点不将你的身子放在心上!!” “你才刚刚生完孩儿啊!!!这样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