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顿了顿,到底还是答应了:“你若是真喜欢,便带回去用着吧!” 这布料既然谢安娘没再要,那这谢安娘开口要人,她总不好再拒绝,反正也只是借用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得回她院子里的,也没甚么损失。 听闻朱氏这话的水霞,却是脸色一阵苍白:“夫人……” 谢安娘轻笑一声,略有深意地说道:“看来三婶这丫鬟还有点舍不得离开呢,我那儿又不是甚么狼窝虎窝的!” 瞥了眼百般不愿的水霞,朱氏顿时有点恼怒:“你这丫头,安娘只是借你一段时日,以后又不是回不来,瞧你这点出息!” 这主子发话了,丫鬟却抵触不愿遵从,难免有打脸的嫌疑,倒显得她御下不严,毫无威信似的,这叫朱氏怎能不恼! 又与朱氏东扯西扯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些有关布料的事情,谢安娘这才带着云珰和水霞,告辞回了甘棠院。 至于那香囊,自是找了个借口,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毕竟这布料于人有害,她也只是拿过去试探一下朱氏的态度,倒不曾想,似乎挖掘出了更深的东西。 ☆、第52章 说服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也在渐至逼近的暗色中,缓缓隐退至地平线下。 甘棠院的书房中,烛光轻轻摇曳,端坐在书案后头的谢安娘,轻柔地将古旧的书页翻过,只专注的望着手中的古籍,并未有开口的打算。 自晚膳过后,便被叫至书房的水霞,隔着雕花红漆的书案,偷偷拿眼打量了一眼谢安娘,内心是止不住的忐忑难安。 在这静默的空间中,好似连时间也开始凝滞不前,一分一秒被无限的延长、伸展,就似是要将人永远困在这无声地压抑中,永生难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谢安娘许是终于意识到了,这书房中还站着一人,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是府中家生子?” 水霞微垂着头,满是恭敬地回道:“回小姐,奴婢是自愿被卖进来的,并不是府中的家生子。” “不用这么拘着,抬起头来罢。”谢安娘抬眸望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顿了顿,这才又接着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叫云落,被分在了大厨房做帮工,你们姐妹关系想必不错吧?” 带着人回到甘棠院后,谢安娘便遣了消息最是灵通的喜儿,去打听了水霞平时都与些甚么人接触,既是觉得这人可疑,那她定是要好好查上一番的。 正要抬起头的水霞,听得后一句问话,微不可查的稍顿了一下。 在三房之时,她乍然见得自己亲手挑出来的布料,不禁有种做贼心虚的惊惶感,一时间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这让她之后也是懊恼不已。 这一路上提着心走了过来,也不见谢安娘有要发难的举动,她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谢安娘真的只是单纯地缺人手,便将她讨要了过来。 可这会儿听着谢安娘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话,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似是又被吊了起来,架在了滚烫烫的油锅之上,一个不小心,便将是万劫不复。因而回答问题之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甚么。 她头虽是抬了起来,可却并未直视着坐在书案后头的谢安娘,只将视线落在地板上,规规矩矩地回着:“回小姐,奴婢与妹妹一母同胞,又是一同进来的,难免会感情深厚些。” 谢安娘盯着水霞,自是没有错过那一瞬的停顿,只是她却并未点破,反而是将话题一转:“听三婶说,你可是她身旁的得力干将,连送来的那几匹布料都是你帮着挑选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听得那布料二字,水霞的神经更是紧绷,态度愈发的谦卑与恭谨:“二小姐谬赞了,为夫人排忧解难,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是吗?”谢安娘将手中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