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官府?” 李根生的脸已经白的像蜡渣滓了,他本性懦弱,有人给撑腰还敢出头,这眼下落单剩了自己,哪儿还敢硬气! 他两腿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爬到了易峋跟前,鸡啄米一样的磕头:“是我发昏,嘴巴犯贱放屁,大哥您大人大量,别把我这种屁也不值的东西当回事!” 易峋瞧着地上跪着发抖的李根生,卑贱的就像一只蝼蚁。他原本压根不会跟这样的东西一般见识,但李根生跑到他媳妇的铺子里来闹事,他不能宽恕。 李根生见易峋不为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爬到董香儿跟前,抱着她的腿求道:“媳妇,娘子,求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跟这位大哥说说好话,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管你们的事儿了!” 董香儿看着地下这个满脸涕泪的男人,她竟然跟这样的东西当过两口子,睡过一张床,真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董家的人还没说话,赵三旺却先动手了。他提起李根生的衣服领子,抬手就打了他两个耳光,嘴里骂道:“你还敢胡说八道!” 李根生被打的嘴角流血,两眼金星直冒,呆呆怔怔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哪?” 易峋看着赵三旺打了他一顿后,方才出声制止了他,叫人把李根生送到河间县衙去。 李根生杀死不敢去,抱住门槛,又哭又嚎,一个大男人闹到这个地步,可是难看到家了。 但易峋已经是铁了心,董香儿和这厮的婚事,他懒得过问,然而他敢在秦春娇的铺子里大闹,他绝饶不了他! 胳膊拗不过大腿,众人将李根生捆了,找车把他送到了河间县县衙。 董香儿和董家的人也都跟了去,打算在公堂上求县令断离。 河间县县令还是那个江子美,在听闻了皇帝御赐了一块匾额给了秦春娇的店铺之后,他甚至觉得脖子后头有点发凉,心中暗暗庆幸当时刘氏那件案子,自己长了前后眼。 昨日,陈长青派人押了赵桐生一伙人贩到河间县,江子美尚且没来得及审问,今日便又出了李根生这桩案子。 江子美心中也是纳罕,这对男女不过是寻常的乡下夫妻而已,到底哪来的鸿运,这天下贵人都站在了他们那边。 赵桐生的那件案子一出来,因是锦衣卫指挥使交代的,他不敢怠慢,连夜审讯。 牵枝连叶的扯出好多事来,赵桐生是个怂到没一根骨头的人,见不得刑罚,便自己将这些年来如何仗着里正和宗族的势力,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儿倒了个干净。 而那个神婆子黄三仙姑,除了做淫媒,拉皮条,倒卖打胎药,装神弄鬼的糊弄人之外,竟然还和那个被朝廷剿灭的红莲教,有些勾结。 那红莲教是朝廷钦定的邪教,余孽还未抓捕干净,这老妖婆子竟然和这邪教有粘连,河间县更不敢轻视,把这案子定为了重案,着力加派人手看管讯问,到了今儿还没审问个干净。 赵桐生黄三仙姑的事儿还没完,这下河村又扭送了李根生来。 江子美也是毛了,这下河村一向太平,近来却频出事端,然而易家来历不同寻常,不论是相府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又或是皇帝,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得罪的起的。 他也只能按压着性子,升堂问话。 易峋便将李根生如何来下河村大闹,打砸了易家食肆,如何当中污蔑御赐匾额是棺材板子,讲了一番。 他说着,易嶟在旁添油加醋。打闹的事儿,其实是董栓柱先动的手,可谁让是李根生上门闹事的?王家庄的人都没来,在场的全是下河村的,当然把屎尿盆子全扣在了李根生头上。 众人七嘴八舌,本来只有一分的事儿,也给说成了十分。 李根生是个乡下匹夫,上了公堂,三魂七魄已经吓飞了一半,浑身长嘴也说不明白。 江子美听了案情,心想一个乡下浑人,竟然敢诋毁当今圣上的墨宝,这还了得。当堂就判李根生不敬之罪,打了五十板子,又罚了李家的徭役,并勒令其偿还易家的损失。 董家的人,便趁势求县太爷断了董香儿和李根生的婚事。 江子美原不想管这等家务闲事,但思忖着这董家和易家关系匪浅,这人情不过是顺水推舟,不做白不做。 按理说,和离需得男人同意,然而李根生到了这当口上,打了五十大板,命都去了一半,眼下满心只想着如何保命,哪儿还能有额外的心思。 他虽然对失去董香儿十分不甘,也情知自己再想找个这般模样的媳妇简直是做梦,但眼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