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向刘诩,亦让刘诩方实力大增。 “今晨有飞鸽传信,奉召的大人们都平安抵达行宫,与陛下见了面。”慎言并不隐讳自己有情报来源,照实告知。 曲衡震动地看着他。这消息,他是从午后才陆续收到的。凝目再看慎言,幽深又坦然的目光中,透着和暖的令人心定的神情,镇定,安然。 相处多日,曲衡对这样慎言有着更深刻的感观——即使是在最被动境地,即使是身处绝路中,慎言这样的人,若有求恳,亦会求得堂堂正正,若需要要委屈求全,亦会彻彻底底、毫不顾惜自己。明明透露着强烈的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决绝,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勉强和痛苦。多日来,慎言安静地留在别院,不应该是没去处,单看每日有来自宫中的两位老太监替他调理身体,就知道陛下于他的重视。可慎言,就这样安静地留在自己身边。这其中透露出来拢落意图分外鲜明。曲衡明白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自己开口说“要”,慎言亦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可是,……曲衡苦笑,明明心里受到焚情,却在对慎言有了这样刻骨的认识后,万难开口,亦无颜玷污半分。曲衡真心的,只盼能够天天伴在他左右,替他分解愁忧,看着慎言微皱的眉有些许舒展,自己就会心满意足。 曲衡苦笑。或许自己可以用行动,赎得先前的轻慢之罪。果然先陷进去,注定无力自拔。 ……他抬目看着慎言坦然的目光,心内忽然有一丝波动,自己的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慎言,这意图从不曾隐晦。可是,这样甘愿深陷局中,从不费力自拔的慎言,又是为了什么呢? ---------------------------------------------------- 刘诩着常服,在寝宫外间大书案后批阅文件。抬目,看见裹着一身寒气的云扬从外面回来。 云扬乍一见她在,愕了一下。这个时辰,该是在前殿议事才对。眼见着刘诩已经放下笔,含笑看着自己,云扬近前几步,撩衣跪下,“参见陛下。”标准的君臣礼仪,亦是两人第一次以君臣之礼相见。 刘诩忍着想把他一把扶起来的冲动,等着他全了礼,含笑抬手,想把云扬拉到书案边。 云扬未及起来,微侧侧身,歉然,“……臣身上凉……” 刘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云扬刚从外面进来,裹着一身寒意。若不是自己突然在这个时辰回来,她料定云扬也不会就这么贸然进来的。她心里感慨这云家真是诗礼传家的家风之余,也苦笑于,云扬身体恢复了,象前些日子,两人随和相处,你我相称的日子,怕是再寻不见了。 她探手先行把企图溜得远一些的人拉回来,全不顾寒气激得薄衫暖意的她打着冷战,“出门在外,不必拘着礼,坐过来吧,暖得快些。咱们也好说话。”说完,又微挥挥手,随侍的一众人等,都无声鱼贯退出。室内只余他们俩。 耳边尽是悉悉索索地人往外退的声音。云扬垂头手指微微握紧。瞅这情形,陛下应该是更早地拔给他长谈的时间了。紧张,一瞬袭遍他全身。 刘诩却是比云扬还局促,她鼓了鼓气,恳切地拉住云扬的手,“扬儿,有件事,我……,”云扬不解抬目,就见刘诩狠狠咬了咬唇,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扬儿,云府刚迁到京城时,我曾著监礼司去过云府……” 眼见云扬脸上“原来是这事,怎么了?”的表情,刘诩更窘。 “那时,我是并不知道云家三公子就是你呀,……那事……对不住了。” 万没料到刘诩会以那事起头,足见心中已经纠结许久。好吧,既然起了头,总要面对。云扬垂目想了一下,坦诚地就事论事,“越过长辈妄谈婚嫁……是云扬任意妄为,先违了礼法。即使礼监司不罚,家法亦难容……” “那伤可好了?”她心心念念的话,自然而然地流出,说出来才觉不对,恨不得咬住自己舌头。 果见云扬那边已经撩衣起身。“呃……我不是这意思。”刘诩红着脸恨自己词不达意。本不是要云扬按规矩谢罚的意思,怎么就说拧了呢?真是关心则乱。 “……臣也不是那意思。”云扬笑意溢出漂亮的眼睛,长身立在她面前,摊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