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啊,”秦方道,“朱家这一辈只有朱世子,和他嫂嫂,上一辈也只有顺安伯和皇后娘娘,朱兄的母亲是谢笙的姑姑,朱兄姓朱,总不能是跟母亲姓的,这可说不通啊……” “等等,莫非你的意思是,朱兄是用的假名?” 徐渭的唇角抽了抽:“感谢满天神佛,还给你留了一点脑子。” 方才秦方就猜了那么久,徐渭是没心思再等他继续猜下去了。索性直接和他说开。 “朱家出了一位皇后,谢笙他除了嫂嫂是朱家女外,他可还是六皇子的伴读,六皇子是朱皇后亲子。你想想,六皇子叫什么?” “严瑜,”秦方下意识的就答了出来,像这些皇室人的名字,对秦方等人来说,就像是必须知道的常识一样,打小就学的。 这一次,不需要徐渭提醒,秦方自己就知道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了。 “朱兄叫朱怀瑜。” 秦方沉默片刻,才对徐渭道:“我也真是够傻的,谢笙从小进宫做了伴读,能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无非也就那么几个,咱们不是从小就知道吗,六皇子对他的三个伴读都极好的。” “可我瞧着,他对谢笙尤其的好,”徐渭道,“看来咱们几家的消息,还有不少不甚灵通之处。” “等下回见了他,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顿,”秦方恨得牙痒痒的。 徐渭自然也毫不客气的点头:“算我一个,揍人的时候避着点六皇子,考完了试再揍。” “阿嚏!阿嚏!” 谢笙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没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捧墨立刻看了过来,在看到谢笙许久没再继续打喷嚏,才放下心来,不过他很快发现了另一件事。 “少爷您耳垂红得可真厉害,”捧墨笑道,“我小时听老人家说,若是无缘无故连打两个喷嚏,耳朵发烫,必然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念叨你了。” “这可说不准,”谢笙转而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对捧墨道,“打喷嚏这种事情,随时都有可能,不过我还听了另一种说法。” “是什么?”捧墨见谢笙面上严肃,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去听。 “打一个喷嚏可能是鼻子痒,或是突然受了刺激,打两个喷嚏,可能是有人在想你,要是接连打了三个以上……”谢笙顿了顿道,“大概率是受凉了,赶紧看大夫去。” 捧墨听罢,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等笑过了之后再细品,他又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意思。 谢笙见他那认真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这不过就是顺口说的那么一句,真正病没病,也不是只看喷嚏打的够不够多,人家过敏打喷嚏,打了三个以上,难道就是感冒了?可不见得。 “少爷先歇一歇,”捧墨道,“咱们还得至少一个时辰才到呢。” 谢笙点了点头,便靠在捧墨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上,准备小憩,可他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两日他其实没什么事情,心里却一直静不下来,等到这时候,才算是有了点子时间,能慢慢的去想。不过真到了这种时候,谢笙反而脑子放空,什么也不想了。 这对谢笙来说,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马车走在路上,又没什么太多的防震措施,坐起来很不舒服,谢笙却泰然自若,甚至渐渐将这些声音当成了一种享受来看待。 在马车停下的时候,捧墨还没来得及喊谢笙,他就自己睁开了眼睛,捧墨这才知道,谢笙并没睡熟。 “少爷,咱们到了。” 捧墨率先跳下马车,等着谢笙下来。 早先谢笙与二郎说好,若来了安城,他便要住在朱皇后为二郎在这边备下的宅院里,只是半道上谢笙却改了主意,宅子真正的主人都还没住进去呢,他就巴巴的跑去,像什么样子,何况谢家在安城也不是没有屋舍。 今年将要考举人的谢家人可不止谢笙一个,只在当地的谢家秀才,也有五六个,何况还有谢家族里的亲戚一并前来投奔的,加起来也有近十人。 谢侯这一支是族里最出息的人家,近些年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