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挑了些清淡雅致如茶饼、梅饼等香饼出来,供谢笙选择。 谢笙想了想,问捧墨:“昨儿备下的衣裳熏的是什么香?” “是沉香。” 捧墨这边话音刚落,小六子就利落的挑出了一盒沉香来,加在小炉子里,等着谢笙头发擦干,就和捧墨一起给谢笙烤头发。 头发半干,谢笙换了衣裳,也没束发,直接回了屋子,屋里,温瑄已经盘好了头发,正在上妆。 温瑄因为今日要回门,头发便梳了个平日不太爱用,却是时下贵妇人们出门常用的流云髻。 温瑄梳的这种流云髻将头发全部盘起,在顶部反绾出流云一般的偏髻,饰以红宝花簪,簪头垂有半个小指甲盖大的宝石流苏。在额前,温瑄还带了同系列的华胜,并用其他分心、挑心、小花簪等在别处做装点。 温瑄从镜子里瞧见谢笙过来,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谢笙走近了看温瑄妆面,朱唇、粉腮俱备,只差描眉还没做,当即挥退了丫鬟,拿了螺子黛跃跃欲试。 “卿卿今日想画什么眉?” “随你,”温瑄见谢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得那么亲昵,还有些不好意思,只眼波盈盈扫了谢笙一眼,便垂了下来。 谢笙见状,几乎立刻就决定,要画秋波眉。 秋波映眼帘,当有无边春意。 谢笙有画画的功底,此刻自然画着不难。等画完了眉,谢笙左右端详片刻,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等丫鬟为温瑄带上宝石坠子,谢笙才猛然想起,是少了花钿,便又拉了想要起身的温瑄坐下,用胭脂蘸水,调了颜色,在温瑄眉间细细绘了桃花妆,才算满意。 温瑄从娘家带来的丫鬟见此笑道:“少爷画得这样好,我等日后只怕是要被少夫人嫌弃无用了。” “既然有此担心,日后就好好多学些新鲜玩意来,你们少夫人念旧,绝不会亏待了你们的,”谢笙将笔放回道妆匣子里,又重新净了手,才道,“不过描眉这种事情,你们再怎么学,也不如我。” 谢笙这话一出,在场的丫鬟都一同笑着应了,温瑄心里高兴,又见谢笙还没束发,就拉了他坐下,亲自为他戴冠。 等用过早膳,两人拜别谢侯、李氏,便一道上了车,往温家而去。 正此时,城门外有一匹马疾驰而来,其上骑手死死抓着缰绳,摇摇欲坠。 守门的官兵忙要拦人,那人却直接冲了进城,一路往宫门而去,等那人走远,城门处的士兵要追时才发现,那人背上的衣裳有一处破洞。周围是被洇湿干涸的血迹。 “快,把好城门,赶紧派人去给刘大人传信!” 那一人一马从闹市而过,直到了宫门前,才摔下马,拿出了自己保护了一路的皇帝手书:“皇、皇上有危险,快去!” 第230章 一骑快马从城门直闯到宫门可不是什么小事, 几乎是那人还在半路, 就已经有消息灵通的人家知道了这事。 何况那人穿街而过, 看到的人不少,街上的百姓知道这必然不是什么小事,便都不再在街面上逗留, 赶紧回了家中。 很快, 原本喧闹的街市变得极为冷清, 连一旁的商铺,也将门面关了一半。 谢笙才到温家,与众人见过礼,谢侯派来叫谢笙回府的人就已经随后赶到。 谢笙与温瑄对视一眼, 心中俱是疑惑。 温相知道无缘无故,谢家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下自家孙女的脸面,定然是出了什么要紧的, 须得谢笙在场的事情方可,便看了温老夫人一眼。 温老夫人自觉起身:“丫头才回来,我想她得很,叫她陪我到后头说说话去。” 温老夫人起身, 温夫人自然作陪, 连带着温瑄的兄弟也被一并带走, 只留了谢笙与温相、温父。 “可是出什么事了?”谢笙问。 那报信的人道:“方才有皇上身边的护卫从城门策马直到宫门, 听说是受了重伤,才到宫门,便说皇上有危险, 叫快去营救,如今那人已昏迷,生死未卜。” “祖父,岳父,”谢笙听罢,忙对温相两人拱手道,“今日娘子回门,我本不该在此时离去,只是……” “你去吧,”温相摆手道,“事权从急,又不是日后你也不带着丫头回来了,我们都懂的。” 谢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