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再次道谢,随后又道:“多谢祖父体谅,另者,小婿想借府上马车一用。” 有这样的急事,其实谢笙就算是驾着自家马车直接赶回府中,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这世上总有些人成日里盯着人家,未免叫温瑄以后出门被人说嘴,谢笙倒不如此时便尽早规避,总归不是什么难事,只吩咐一句罢了。 借温家的马车一用,到时候有人问起来,只说叫人去谢家传话或是取东西就是。 只要谢家的马车留在这里,温家守口如瓶,外人有再大的本事,还能架得住人自己愿意不成? 其实这一切都因为还不知道今日这事到底是为着什么,若知道原因,自然也就不必如此谨慎。 不过谢笙的用心,温相两人却是能够感受得到。 温父对于谢笙原本没那么满意,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温相选人的眼光,这世上之事,总是用心最难得。 等到谢笙走到府里,便被告知,谢岫已经进宫,并送了汤圆过来,谢侯也已经派人去周家、李家接几位主人家,另外还又叫人重新去了温家传话,务必将温相等人接来。 谢笙一听这话,便知道必然是十分紧急和重要的事情,片刻不敢耽搁,直接去了谢侯处。 “见过父亲、母亲,”谢笙一抬头,便看见了母亲李氏满含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侯却没那么多小女儿情态,只对谢笙道:“英郡王与四皇子叛逆,囚禁了皇上,妄图逼迫皇上直接下旨禅位,云尚书态度暧昧不明,但隐隐有起事之兆。” “方才你姐姐送汤圆过来时,一并带了皇后旨意,让刘子新继续留守,护卫京城,我亲领京郊大营前去驰援,我的意思是,叫你兄嫂守住家宅,你与我一道前去,你意下如何?” 在这一瞬间,谢笙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许多念头,几乎是本能快过了权衡利弊,谢笙在还没有想好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下来:“自然要去。” 在听到谢笙答应的一霎,谢侯不由得大笑起来:“好,好!” 李氏看这父子俩的模样,心里有些恼怒,却又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道:“小心为上。” 此时谢麒从外头进来,恰恰听见谢笙这话,也道:“母亲说得是,必得小心谨慎才好。” 谢侯收了几分笑意,道:“你们放心吧,英郡王和四皇子为何对皇上围而不杀,不过是手中无人,只靠贤妃娘家的那点人脉,还是未必齐心的人脉,能得来多少有用的人?” “他们叫皇上写下禅位诏书,不过是想占一个正统名分,可宫中已有太子,他们不过是困兽之斗。” “就算如此,还是得提醒太子殿下一声才行,”李氏道,“贤妃居于宫中,当初高贵妃在宫中也不知道是否有暗处未清理完的钉子,若他们拿到诏书,太子此时正好出事,他们可不就成了唯一的正统了?” “不必担心,”谢侯道,“阴谋诡计,毕竟只是小道,既然知道他们的算计,自然有应对之法。” 谢侯说着又问谢麒和谢笙:“你们道皇后娘娘为何叫我去,而叫刘子新留守吗?” 谢麒想了想,道:“因为刘大人是皇上心腹,如今皇上身陷险境,他若不能驰援,便只能做好分内之事。” 谢笙却道:“刘子新是个投机者。” 护卫宫中,本就是皇帝给刘子新的任务,此时他没参与去救皇帝的任务,若皇帝救出来了,他是忠于皇帝的命令,若皇帝死在外头,那他护着太子平安,待太子登基,他也有功。 故而,并非是朱皇后没想过叫刘子新去,而是刘子新不愿意。 皇子叛逆的事,都是沾上便要惹一身腥的。 谢侯其实也不太想去,但后来,他又改了主意。 如今京中少有值得朱皇后信任的人可用,若朱弦从边关回来,自然朱弦当选,此时朱弦不在,谢侯自然第一个被朱皇后考虑。 而如果可以,朱皇后当然更信任谢侯执掌京中大权,而不是把太子的安危交到一个刘子新手上。 另外便是谢侯、刘子新两个与皇家的关系不同,对于刘子新来说,或许要战战兢兢的担心会不会被皇帝牵连,谢侯则完全没这个担忧,他只需要在皇帝太过分的时候上一封辞官折子,就能卷铺盖卷走人。 旧情和侯爷的身份,是他的保命符。而后待到皇帝升天,凭着谢笙和严瑜的关系,谢家也不会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