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名义上的嫡女,连这身上衣裳都是有些旧了的,平时也就维持个饿不死罢了,更别说吃饱穿暖了。 可也不能就这么下去。齐斐暄活了二十多年都没吃过这种苦,没道理穿到古代就被冻死饿死。 齐斐暄凝神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她裹紧被子,张张嘴唇,话没出口就先忍不住咳嗽起来。 贞珠忙给齐斐暄喂了水。 齐斐暄缓过一口气,问贞珠:“贞珠,让你去找夫人,你怕不怕?” 伯府夫人张芸秋是京城富商张家的女儿——当初老夫人就是看中了张家的财力,才让儿子娶了她。没成想张芸秋没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反而倒是小肚鸡肠,再加上惩罚下人的手段阴狠毒辣,丫鬟小厮们都从心里害怕张芸秋。 贞珠摇头:“只要是小姐的吩咐,奴婢就不怕。” “那好。”齐斐暄道,“你现在去夫人那里,到院外就哭,就说我快要病死了,让夫人来看看我。” “小姐,什么死啊活啊的,可不能乱说。”贞珠吓了一跳,瞪圆眼睛,“奴婢不敢说。” 如宝听到齐斐暄的话,差点把炭盆打翻:“小姐,这话不吉利,您……” “快去吧,再不去我就真的要死了。”齐斐暄一蹬腿躺倒在床上,无精打采有气无力道,“我觉得我的病又重了几分,难受。” 这话也不完全是说谎。齐斐暄身体本就不好,昨天夜里又被冷风吹了那么一阵,再加上又冷又饿,她能好的了才怪。 今儿早晨醒过来,齐斐暄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头痛欲裂。想来应该是旧病复发。 贞珠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是她从小就跟着齐斐暄,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说是更像姐妹都合适,她对齐斐暄的关心,是最真切的。 现在见齐斐暄这个样子,贞珠心都快凉了,她也没怀疑什么,连忙扑到床前,一摸到齐斐暄冰凉的手,贞珠就吓得魂飞魄散,“小姐,小姐!您撑住,奴婢这就去求夫人!” 说罢起身抹着眼泪踉跄着往外跑。 齐斐暄放松下来。 她心里清楚,张芸秋不会让她这么早死。换命需要十八年,她现在就死了,张芸秋和她亲生女儿可是要遭罪的。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怕贞珠露什么马脚,只能先吓唬吓唬她。 如宝也面色惨白,她去拿了汤婆子灌上热水塞给齐斐暄:“小姐,您先暖暖身子。” 齐斐暄打个哈欠,抱着汤婆子想她要找张芸秋要什么东西。奈何病的厉害,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就先昏睡过去。 外面的雪还未停,隽芜院偏僻,伯府下人忙着扫别处的雪,还没顾得上隽芜院。这会儿隽芜院内外的积雪得有小腿那么深。 贞珠担心自家小姐的病,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张芸秋的常芳院外,跪倒在地对守门的嬷嬷哭道:“求嬷嬷传个话,我们小姐病了,求夫人给小姐寻个、寻个大夫……” 常芳院外的嬷嬷没见过贞珠,一听说府里的小姐生病,连忙问:“哪位小姐?” 贞珠哭道:“我们二小姐病了。” 听贞珠说二小姐生病,嬷嬷便松了一口气,再看贞珠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她啐道:“呸,大早晨就跑过来哭哭啼啼丧气不丧气!前两天夫人不是给二小姐找了大夫!快收了你的声回去!” “嬷嬷,二小姐真的病的厉害,怕是……”贞珠一咬牙,“怕是快要不行了,嬷嬷,求你和夫人说一声吧,给小姐寻个大夫!” 常芳院内。 张芸秋从美人榻上睁开眼,慵懒的向身边的丫鬟道:“去外面看看是谁在哭” 丫鬟出去不多时,很快回来:“夫人,是二小姐身边的贞珠,说是二小姐快要不行了。” “二小姐?”张芸秋猛然从榻上坐起来,“她又怎么了?” 没想到张芸秋这么大的反应,丫鬟一惊,低头道:“奴婢不知。贞珠哭的厉害,话也说不清楚。” 张芸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