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下意识扫了一眼房内的陈设,发现这还是个大户型的房子,装潢偏简洁风,而家具能明显看得出是新近才换的——沙发上的塑料膜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揭下。 “虽说也不是对付不了……但是也会弄得我很难办啊。” “一个还好说,两个的话,我这家具可是才换的。”笑容终于从那人脸上褪了下去,他开始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他随即瞪了一眼白榆,“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徒弟,我早就把你们俩撵出去了。” “好好好。” 白榆敷衍似的应了声,转而把一脸茫然的柴溪推到了客厅的圆桌前坐下。 “哎,我说你你听到没有啊,”据说是白榆师父的人满脸不敢置信,他的脸上简直写满了“天啊徒弟长大了就叛逆了不听师父话了”,追着她们俩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藏你是个什么后果吗?我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散仙,能不能求你让我过上几天安生日子?那个当初死命抱我大腿求拜师的小老鼠到底哪儿去了?” “她学会了以牙还牙,”白榆深沉地说,“当年受的内伤,一定都要还回来。” 白榆的师父:“……”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顺手拉开了柴溪对面的那把椅子。 “情况不错,”他上下打量了柴溪两眼,向白榆点了点头,后者明显松了口气,“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有人肯定比你更悬着口气儿呢。” “你好,柴小姐,我想我需要向你再做一次自我介绍。”这一次,他向柴溪开口道,“在下束哲,虽然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了,但我上次和你见面是在五庄观,还交给了你一个锦囊。” 这么说着,束哲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柴溪:“你今天把它带过来了?” 坐在旁边的白榆:“……啊,原来带过来了吗?我本来还想是到这儿再解释一下呢。” “‘啊’什么‘啊’,真以为自己可以出师了?你还有的学呢。”他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向柴溪伸出了手,“我料想你也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发现她藏在你那儿的东西了。那么,有个问题我得问一下,接下来的记忆,你还想知道吗?” 柴溪张了张口,这才发现这是她进了这门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信息量太大,她一下子接受不来啊! “那么……” 她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视线从束哲挪到白榆的身上,又重新转回了束哲那边:“你们两个的关系,就像我刚才听到的那样?” “没错,”束哲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不知是更近似于幸灾乐祸还是兴味盎然,亦或是两者兼有,“这丫头拜我为师的时候,那孙猴子八成还被你压着呢。” 奇了怪了。 柴溪又一次看着束哲这笑容,觉得就和他刚开门时那笑意一样令人产生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既视感。联系下他的话和自己的感觉,她也推断出自己大抵是和对方见过一次的,地点就是在“五庄观”——虽然她不知为什么自己又返回到了那里。 她下意识将手伸进了收着那锦囊的兜里,将其掏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往束哲那边推了推。后者看到她如此行为,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的语气异常平静,说出来的答案连柴溪自己都没想到。 不管是束哲还是白榆均是不发一言,但他们脸上的神色,倒是像在说他们早就知道她会如何选择一般。 原因无他,柴溪有一种预感,如果真的想起那时的记忆,有什么东西会荡然无存。 “而且,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虽说忘记了些本不应该忘记的事,她心里是有点没着没落的,不了解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有些对不起大圣的感觉……但是,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要去轻易触碰比较好,从大圣的表现来看,尽管他说什么“寻了一千多年的仇家”,实际上恐怕还是不愿提起那些事的。 “既然你的意愿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束哲故作不高兴地将锦囊接了过来,他打了个响指,一簇微弱的火苗从锦囊上束着的绳子末端燃烧起来。火焰虽微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