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庆先来要了你的命!”就连弘晖都得在心里怨你一回…… 权比天高的男人仍是仰头闭着眼,笑得很无所谓,“他的闺女,他能放心别人?一准儿跟着小心翼翼,你当他敢先行一步?就是让他快走两步来做皇帝他都不肯。” 他心里倒清楚,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只怕到时见了面,两个加起来将近一百岁的男人要翻脸。苏长庆不容易啊,跟皇帝结亲家,就是得受委屈。 我懒得再争辩,也像他似的闭目养神,折腾到这个时辰,早就累了。 暖轿慢悠悠晃悠悠,走不尽似的,左摇右晃变成了更有规律更平稳的前后颠簸,害得我连睡意都没了。 熟悉的纱灯不见踪影,帘外一片漆黑,能感受到静夜的风吹拂面。 什么时候换了马车?去哪儿? 我仰回方才睡着的位置,靠在他身上,头顶呼吸均匀,声音轻悄,“你说得对,太折腾了,还是咱俩过去看看。” 这是疯了! 大半夜不睡觉,从园子赶进城,就为看一眼才刚出生的小孙女! 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啊!是对弘晖,还是对那个才刚落地的小丫头…… 我只得无声叹息,随他去。 ☆、314.由他去吧 极秀气的两块玉牌——朝、暮,分别系在了两个女娃娃的衣襟上。 辈分不对呀?怎么从了日字旁呢? 以胤禛的年岁和脑子来看,分明不是出了差错,那就是故意的了,太任性!这让当爹的弘晖和弘晚两兄弟情何以堪。 幸而无人计较,更没人寻死似的敢跟皇帝较劲。这种时候,这世上,谁会去和他掰扯不清?听天由命罢了,天就是他,命也是他的。 弘晖很听话,往年提起时只说要照看生意不肯入宫,偶尔进园子小住几日。现如今,乖乖地带着老婆孩子住进了圆明园,连带老丈人苏长庆一家。唯独不肯回来的就是红挽,她是这世上唯一的特例,她爹不敢招她的烦。当爹的多是这样吧,年纪越大越怕闺女,怕她不乐意,怕她脸上没了笑,只要自个儿姑娘乐意,天上的月亮都能给摘来。 胤禛是前车之鉴,弘晖和弘晚是照葫芦画瓢,活脱脱的一家子闺女奴。对!还有胤祥! 我只当看热闹,见天儿的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总有一件小事儿能逗乐我。 永朝哭了,第一个冲过去看的绝对不是沉香,弘晖就跟上了发条的兔子似的。只要他一抱,小丫头就乐,哄得亲爹极有成就感。 永暮不肯吃东西,皱着小脸使性子,谁哄都不肯张嘴,唯独欺负弘晚,必须他来喂。 除了兄弟二人,能让这两位小祖奶奶乐的就是胤禛了,不知是不是天生的聪慧,知道什么叫皇帝,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娇俏可爱无人能及,就连念儿都说“玛法变了,不疼念儿了”。被怨念的男人每每听到,搂她入怀,话儿都不用说一句,只盯着她看,祖孙俩就眼对眼地乐起来。 年幼的姑娘最会卖萌讨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对柔嫩嫩的小胳膊,趁着年纪正好,使得一手好伎俩,把那男人哄得百般舒坦,万般宠爱。我,自叹不如。 弘历突然挤到我身旁,挤眉弄眼,“额娘,看。” 弘昼挡了视线,被他一把拨开,我忙扶住,小声凶道:“不许欺负兄弟。”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