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以为然,急急应了声是,又催促我看。 永念坐在胤禛腿上,侧转着小身子与他对望,帕子攥在小手中轻轻擦拭,时不时地呼一口气。 耳边一动,弘历不无感慨地说:“都是习字,怎地当年阿玛不是这样对我们兄弟?” 弘昼同声接道:“没错,不是罚就是罚,哪儿就见过这个。阿玛偏心啊。” 两个小子贼得厉害,说出口的话又酸又调侃,眼睛里闪着笑。我啐了一口,“你们俩错生了,该当是个姑娘,下辈子吧。” 弘历一叹:“额娘说得是,下辈子,下辈子儿子给额娘做女儿。” 我在他头上戳了一指,“你这是在嫉恨你二姐吧。” “哪儿敢!”弘历满脸惊恐,极其逼真,“二姐的厉害谁不知道,谁敢不怕死地招惹她去。这是她不在,若是在这儿,哪个小丫头能是她的敌手?” 红挽啊,你的名声——是有多……好。 弘昼尚在频频点头,突然就定住了。弘历蹭地蹿到地上站好,与紧随其后的弟弟一起规规矩矩地行礼,正着步子迈出我的视线。 我一抬头就乐了,怪不得刚才那两道比肩而去的背影似是在笑。 站在塌边的人坐到身畔,我忙抽了帕子凑过去,又定住。 胤禛精准地摸在已然干掉的墨迹上,仰面就躺,顺势拉住我的手。 醮了点茶水,勉强擦掉,左看右看忍不住打趣:“方才擦了半晌,怎地还是这副模样,念儿逗你呢?还是你逗她呢。又不是不知道,也不说弄干净了,平白让两个小子看了笑话。” “小丫头鬼心眼儿多。”他一乐,转而肃了面孔,望向窗外,“他们俩说什么了?” 我卷了帕子缠在指上,仔细地拭干,“能说什么?羡慕嫉妒恨呗,许着下辈子要给你当闺女。” 胤禛鼻子里嗯了一声,扯着嘴角说:“那是他们俩逗你呢。” 可不!哪儿有好好的皇子不做,非要哭着喊着做公主的道理。皇家的公主,得宠的有,好姻缘的有几个,自是做男儿畅快。十来岁的皇子阿哥,正当年,多好。 “他们俩不小了,还不大婚?” 我随口一问,他连眼皮都没抬,“准备着吧,明年。你不是说年纪大些才好,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我有我的无奈,“很烦,脑仁儿疼,不如每人扔一媳妇儿,让她们烦去。” 他默默瞅了我一眼,轻飘飘地说:“你烦么?” 我都神经质了,立时摇头摆手,肯定再肯定,“不!就爱跟你在一处,不管做什么,哪怕连话儿都不说一句,只要你在就好,你不在我才烦。” 被他盯得狠了,偏头看向窗外,大好的阳光明晃晃的,刺得几乎流出泪来。 砰! 一声闷响。 窗棂似乎都随之晃动。身旁多了道人影,拍着我的胳膊靠到他身上。 苏培盛低着脑袋蹬蹬小跑着来到窗前,简单问了两句,紧随在他身后的小徒弟便一溜烟地跑了。 一盏茶的工夫,人又回来了,说是有什么东西炸了,听得我犯糊涂 。 胤禛没再言语,苏培盛极有眼色地默默走远,小徒弟更是机灵,扶着师傅的手目不斜视。 我很好奇,随着他离了窗边,问:“什么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