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殿下这神色,她又不敢再劝,以免殿下将火气全撒到了她身上,只得暗自祈祷画屏快将皇后娘娘请来。 宋清漪几近癫狂,将殿中瓷器玉件砸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撕扯起各色绫罗绸缎来,目光涣散,只有浓浓的恨意。 绘扇从未见过这样的宋清漪,当下便吓傻了,瑟缩着身子躲在一旁,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殿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珠帘声动。 宋清漪此时正在气头之上,闻得脚步声,怒喝一句,“滚!”顺手操起手边的茶盏,头也不回地掷了过去。 来人眉目一沉,头一偏,堪堪避过了宋清漪的攻击,下一刻,有怒气沉沉的声音响起,“漪儿,你想造反么?!” 宋清漪一惊,恢复了些许神智,转头朝来人过去。 来的,果然是母后! 她莫名地有几分心虚,瞟见皇后身后低垂着头的画屏,气息一沉,一记凌厉的眼刀便飞了过去。这个小蹄子,竟然敢背着自己去请母后,看自己待会怎么收拾她! 心中恨恨,面上却收起了方才的狰狞,快步迎上前,朝皇后一福,声若蚊呐,“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后冷哼一声,目光在殿内四下一扫,气得火冒三丈。 “我若是不来,你难道还想将这绯烟殿给拆了吗?!”她重重斥一声,走到上首坐了下来,怒气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宋清漪。 “你们先下去!”她冷眼看一眼画屏和绘扇。 画屏和绘扇恨不得遁入地下,听得皇后这般吩咐,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脚步匆匆,飞快离开了绯烟殿。 两人一走,殿内愈发安静下来。 宋清漪立在皇后面前,泪痕斑驳,何尝还有半分从前的高贵矜持?! 皇后一阵恨铁不成钢,怒喝道,“漪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宋清漪身子一瑟缩,内心的委屈不甘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她嚎啕着扑到皇后身旁,哭得歇斯底里,“母后,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国书之事,宋清漪能得到消息,皇后自然也知道了。 闻言又是气又是心疼。 她自小捧在手心长大的明珠,怎会为了一个男人弄得这般狼狈,她才见过这个男人几面?! “为什么是她?漪儿,你醒醒吧!不是宋清欢,也会有别的女人!沈初寒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皇后对宋清漪的心思一直不赞同,此时也没改主意,而且见宋清漪这般要死要活的模样,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漪儿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婚姻大事,承载了太多。她越动情,对她就越不利,一旦深陷其中,她总有一天会忘了自己承载的使命。自己曾经犯过这样的错误,决不能让漪儿也重蹈自己的覆辙! 想到这里,眉眼愈发冷硬,一把将宋清漪拽了起来,迫使她看向自己,“漪儿,你好好看着我!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和沈初寒之间,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宋清漪痛苦的嘶吼一声,看向皇后的眼神中染上埋怨之色,“母后,先前你也说我和沈相之间不可能。因为我是聿国帝姬,宋清羽嫁去凉国,聿国绝不会嫁第二个帝姬至凉国,更不可能将帝姬嫁给沈相。可现在呢?现在沈相却亲自求娶宋清欢!母后,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若我能争取一把,说不定,现在那国书上写的名字,就是我了!” 宋清漪越说越委屈,涕泗横流,语气也渐渐带上了不恭和生冷。 皇后气得心脏一阵绞痛。 漪儿她这是在说什么,她是在埋怨自己吗?! 自己辛辛苦苦为她筹谋一切,到头来,她却怪自己不该制止她当初的痴心妄想?! 皇后这段时间本就因宋暄之事心力交瘁,如今宋清漪又让她如此不省心,一时气急,眼前不由一黑,勉强撑住几案才将情绪稳定下来。 宋清漪却没注意到皇后神情的异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求而不得的浓浓不甘,一咬牙,恨恨又道,“母后,我今儿便把话撂这儿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