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了。到时候他会给你个惊喜。” 我很好奇,想要提前知道惊喜,“什么惊喜?这样磨究竟有什么用?” 他并没有告诉我。只说让我试了就知道。可我觉得,他和景弦终究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或许他教我的对他来说有用,对景弦却没用。 “大家都是意气风发的好少年,有什么不一样的?”小春燕捋了捋头发,摸下来一手油,“我也很优秀的。在咱们乞丐界,我燕爷抢饭也是一流。” 我再次惊叹于他的词汇量,他竟连“意气风发”这样复杂的词都会用。同样身为乞丐,这让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背着我去上了学堂。 “小春燕,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姑娘追不到手,就告诉我,我也可以站在姑娘家的角度帮你分析。”不管怎样,我也应当说句好话感谢他并时刻准备着报答他。 “你的诅咒我先收下了。”小春燕躺倒一睡,随口回我,“不过我不喜欢姑娘家,一个你跟在我后头让我罩着就已经很麻烦了。”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姑娘家,也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孑然一身。但他身在那样的家族里,婚事也当身不由己。 而今让我惦念的是,为何我送去淳府的玉簪还没有音讯。曾经那个说好要罩着我的人,就算不打算罩着我了,也好歹来见我一面罢。他出了什么事?或是,已不在云安? 第20章 窝囊得不分伯仲 我人生里与我有些像样瓜葛的男子屈指可数。这些年来竹舍里拜访容先生的客人我也跟着见过不少,一来二去附庸风雅过几次便成了文友。 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与他们终究是淡交。并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淡,就只是寡淡无趣的淡。 唯有小春燕和我不同。他送我玉簪时也曾说过,不允许我与他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淡,更不允许别的淡。可这六年,我终究是没有与他通过音讯。 此时我多么希望小春燕在我身边帮我解一解这般窘境。 我被景弦戳穿心思,颜面上已有些撑不住,只知道不能自乱阵脚,可具体要如何才能不乱,我不知道。 从前他什么模样我没有见过,什么模样我应付不来?我不大敢想象他这六年经历了些什么,才能一反常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这个模样太陌生,我应付不来。 玩笑也罢,捉弄也罢,我不得不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须知道,若是问心无愧,就不必多此一举。可见,正是因为我没有释怀,所以心里还养着鬼。 他这般同我亲近,大概是释怀了。连同着我离开云安前的那晚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忘得干净了。 如此最好不过。那晚的我,平生最丑陋。我倒希望他忘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此时我除了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故作平静地反驳,什么都做不成,“……都过去了。” 也不知怎么地,似乎收效不错。我自己也听出了我语气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的眼神忽而落寞,唇角掀起的笑意也收敛起来,静静地瞧着我,像是在瞧一块不愿意再开花的银树。怅惘失落的模样教我于心不忍。 我觉得我好像在无意中驳了他的面子。他不过是与我玩笑,我却连玩笑都接不得。可静下来想,我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容先生教我来了断尘缘,我却做不到挥剑斩情丝。 他的神情魂牵我又梦萦我多少次,不论多少次,我的心依旧为他悸动,我依旧不愿他皱眉,依旧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该死地上心在乎。 “对不起。”我轻声道歉,希望他可以因为被我驳了面子心里好受一些。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他应答得极快。 随即便转了话题,与我商议每日吃穿住行的问题。 我愕然,管吃管住已让我受宠若惊,再管行我亦倍感荣幸,但连穿也要管,我怀疑这一趟来并非我在还他的债,而是他在还我的。 左右思索一阵,我确信他当年并未欠下我什么债。若非得说的话,他招惹我这个风流债勉强算作一个。 我默然,不再纠结这许多,徒增烦恼。 他嘱咐我歇息一会儿,等他将我入住的事吩咐下去。将近午时,该是吃饭的时候,歇息也歇息不出个什么来,索性在房间中转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