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你入宫与豺狼虎豹为伍,不愿意你变成母妃那样唯唯诺诺的模样,不愿意你终日愁眉不展失了笑容。 阿瑶,我愿你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谢瑶光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了,她自以为再了解不过眼前这个人,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可以不去担忧什么,只需要凭着本心。 萧景泽将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分开,缓慢地说:“朝臣送了选妃的折子,我已经请长姐替我相看了,大抵春日就会有秀女进宫。我的阿瑶也长成大姑娘了,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以后不会再见你。”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个道理萧景泽第一天做皇帝的时候,靖国公就同他说过,所以即便是心里难受,萧景泽也依然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谢瑶光的回答就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起身跑掉了。 落了雪还未清扫的道路十分湿滑,难得这一次谢瑶光跑得又急又快,竟然没有摔跤。 她一口气跑到了西边的含章门,尽管宫钥已经落下,这里仍有守夜的侍卫,不巧,还是个熟人。 “小七,你怎么在这儿?”薛明扬见到这位表妹,心底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吩咐手下人拿了个暖炉过来,这才道,“这会儿下着雪,受了寒回头你表姐知道了又要怪我,不过都这会儿了,你怎么还在宫里?” 谢瑶光见到薛明扬亦有几分尴尬,先前因着凌茗霜在薛家受委屈的事儿,她在萧景泽面前说了几句,这位表姐夫便从风光一时的未央卫尉,变成了个守宫门的侍卫官。 好在薛明扬是个心大的,并没有因此而嫉恨她,守着宫门可比在未央宫做卫尉轻松多了,如今凌茗霜快要临盆,他还能时不时地回家看一眼。 接过手炉,谢瑶光身上那股寒意总算退却了一些,她提起精神对薛明扬道:“表姐夫,我在宫里有事耽搁了一会儿,错过了宫禁的时间,你能不能把我送出去?” “这……”薛明扬迟疑,他没少听自家娘子说起谢瑶光的事儿,知道她在宫中住了好几年,同皇上关系不错,即便是错过了宫禁的时间,也不会寻不到落脚的地方,怎么突然就…… 见薛明扬没吭声,谢瑶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会儿了,我再不回家我娘该着急了,表姐夫,你就当帮帮忙,回头我一定在霜表姐面前多说说你的好话。” 薛明扬是个守规矩的,听了她的话十分为难,琢磨了半晌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小七,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宫规难为,没有皇上的口谕,这宫门落了钥,晚上是不能再开的,不然,你去找皇上讨一封手谕,我也好帮你开门。” 谢瑶光顿时不吭声了,她要是想去找萧景泽,还用得着在这儿好声好气地求人吗? 薛明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还算有眼力见儿,见她面色不虞,眼圈微红,示意侍卫副统领周茂去未央宫请示皇帝。 两人僵持不下,薛明扬只得道:“小七啊,你先在这儿坐,起码能挡着些风,等周茂回来了,皇上若是答应了,我就给你开门。” 谢瑶光进了宫门旁的小屋子,虽然依旧有风透进来,但到底缓和了不少,屋子里还有两名侍卫,一个坐在地上眯着眼睛睡觉,一个在火盆边上烤火,屋里暗,瞧不大清两人的模样。她不愿意再提萧景泽的事儿,一个人窝在角落里不说话。 薛明扬哪里见过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是自己不愿意给她开宫门才惹了她不开心,忙捡了些凌茗霜的事儿来说,这表姐妹俩感情好,以前在宫中的时候,谢瑶光还常常向他打听凌茗霜的消息。 “头儿,原来你还是个惧内的啊。”那烤火的侍卫调侃道:“真没瞧出来呢,你在家还伺候媳妇,我们家那口子要是敢这样,早就打回娘家去了!决明,你说是不是这样,决明,哎哎哎,你怎么又睡着了?得亏咱们这地偏,没人来,否则早就把你赶回去了。” 谢瑶光听到决明的名字,猛地抬头,看到那一身黑衣的人影,忽然想起自己知道谢永安和章姨娘有私情的时候,那人对她说,有事可以在窗前挂一块红绸布,决明轻功好,远远看到了便会告诉他。 如果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