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没走,后来听说是回国子监了。” 驿丞将事情来龙去脉笼统说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兵马司要抓什么人,下官职位低微,也没能问出来。” 兵马司原本要抓谁他当然清楚,但那件事涉及到皇家阴私,还是推脱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驿丞心里盘算清楚,并不觉得如何。 谁知道谢兰庭却笑道:“三公主看中了一位秀才,想要召为驸马。秀才抵死不从,造了假的通关文牒想要出逃。东城兵马司的人便是奉旨抓驸马的。这下,你可知道了?” 驿丞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谢兰庭凤眸凛凛,虽说笑如常,却叫人说不出的脊背发寒,连忙低下头去,满头大汗道:“下官知道了。谢……谢大人指点。” 谢兰庭唇角含笑,轻轻颔首:“继续说。” 驿丞哪里还敢隐瞒,这次果真说得详细了许多,至于那位神童如何哭闹不休,要碟子要碗地折腾下人,也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谢兰庭。 谢兰庭只随意听着,等到最后才突然问:“三公子虽是在大理寺,但他到底只是个历事监生,为什么会去登州?” 登州大旱,流民四起,三公子是国公府的幼子,真正的勋臣之后,皇家至亲,去那里做什么? 驿丞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听了的一点信息,低声道:“三公子的二哥,也就是兵部侍郎徐璎,有许多旧部都在登州莱州等地。徐璎为了扶持部下,曾经出钱让部下办了一个重珍馆,收集各地的时文佳作刊行出来。听说经营得不错,在山东很有些名气。三公子应当是借公务之便,去看看登州的书馆铺子吧。” 谢兰庭听到这,渐渐收了笑意,神色端重起来。 成国公的二儿子徐璎是兵部侍郎,如今在崖川大军中督军饷。现在崖川大军屡屡战败,徐璎却有心思让弟弟去登州看他部下的书坊?徐璎高居兵部要职,为何让手下心腹去登、莱二州? 要知道登州、莱州二府凸出于海,正是倭患最严重的地方,那里可没什么油水。 不过……正因为山东沿海倭寇肆虐,山东又是北接京师,南连江淮的陆上要道,因此在寻常的卫所之外,还设有三大营。 这三大营虽然仍属都司所管,但与山东其他做陆路防御、护卫京畿的卫所不同,将领军士不仅是精兵选拔组成,而且不事生产,秋冬操练不断,是只为行军作战的。 那里的军士,是真的精锐之师。 驿丞见谢兰庭突然沉默不语,也不敢出声,等了足足一刻钟之后,他才听到谢兰庭淡淡地“唔”了一声,嘴中吐出两个字:“送客。” 驿丞一听这俩字,大气不敢出,哪里还等那几个侍卫送客,忙恭敬拜了拜,自己倒退着走出去。 在外等候的的小吏见状也赶紧跟在后面,又诧异地频频回头。 等同驿丞走远后,小吏这才皱眉道:“大人,里面这位是什么来路?小的听说是个指挥史,怎么就这么大派头?” 他们虽是驿站的小官,但通州是通衢要地,不知道接待过多少重臣名将,能在这里做官吏的也都是有些门路的。平时往来的官员,便是京官也都对他们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甚至为了能吃住得舒服,不少官员还要给他们塞银子。 小吏百思不得其解,又小声抱怨道:“这几人长得挺气派,作风倒是跟那帮阉人一样的。” “你活腻歪了吗?!”驿丞一听吓得面如土色,“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你当他是谁!” 小吏被扇得趔趄了两步,茫然地抬头。 驿丞又惊又怕,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这才低声斥道:“他义父就是蔡贤!他是内卫的指挥史!这普天之下,管你是勋贵权臣还是无名小卒,只要让他们盯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