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低头见,到那时…… 正兀自烦恼,无意间瞥见屋外柳伯探头探脑的模样,我清了清嗓子:“什么事,进来说。” 柳伯小心翼翼地踏入房中,笑问:“公主可大安了?” 我倚在椅背上道:“什么事直说,你这副模样我瞅着都替你急。” 柳伯嘿嘿两声道:“其实,殿下这回病势汹汹,嘿,当时太医院那般子人根本没法立刻赶来,驸马爷急个不行,便先让府内的太医先给开个退热的方子,这一剂药下去,果真是好转了不少……” “诶,你等等……”我问,“咱们府上有太医?” “自是有的。” “我怎就从未听闻过?” 柳伯道:“不是殿下开的口从太医院要的这人?您……不记得了?” 我苦思冥想,恍然一指,道:“是周神……周文瑜?” 柳伯点头:“正是他。” 周神医,竟把他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随手端起茶盏,问:“合着你的意思是……” 柳伯道:“周太医一直托我想求见殿下一面以答谢殿下知遇之恩,前些日子殿下不在,故……” 能让柳伯专程来走这一趟,这神医下了不少血本了吧?他还不晓得我就是公主呢。我顽心顿起,迫不及待想要逗逗他,“请他来吧。” 周文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出现了。 一进门就哈着腰跪下身呈扣拜状,我缓步踱到他面前,蹲下身瞅着他:“听闻,本宫此次大病时,你给开了副方子?” 周文瑜道:“正……正是,草民从驸马爷那儿听来一些公主的症状就擅自写了药方……” 我叹道:“那可怎生是好?本宫吃了这药后就上吐下泻不止,我说你,该不会是开错方了吧?” 周文瑜闻言高呼饶命,不住磕头求饶,我忍笑道:“周文瑜,怎么就不敢抬头看本宫?” 周文瑜浑身抖如筛子,“老夫罪 该万死……” 我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你还是先抬个头再讨饶吧……” 周文瑜死死颔着首不动如山,我终于忍无可忍捧腹大笑,边笑边道:“你不看一眼可是要遗恨终身的。” 他这才战战兢兢抬首,果不其然的双目圆睁,登时忘了那些君臣规矩,颤着手指指着我:“你……怎么会是你?” 我挑了挑眉:“周大神医,许久不见,您老瞧着很是精神啊。” 周文瑜瘫软着身子一屁股往地上坐下,瞠目结舌:“你……你是公主?” 我扶着他起身,笑说:“这算是惊喜还是惊吓?” 怎料他下一刻又跪下身来,“当日老夫不是故意拿光公主殿下的盘缠,草、草民不知道您就是公主……您如此这般,真是折煞老朽……” 我揉眉道:“得了老古怪,这套虚礼现在再安上已经迟了,起来说话。” 周文瑜大抵也觉得有些撑不下去,这才乖乖起身,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您是当今的襄仪公主……这么说来,我还真救了个大人物……” 我打趣道:“快要名扬天下了?” 周文瑜乐不可支的笑了笑,顿了一顿,“可公主当日为何会……中箭落江身受重伤……” 我摇摇头,故作不语,周文瑜忙躬身自怪多嘴,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总而言之,救命之恩我自铭记于心,名扬天下的名声能不能博到尚未可知,给你个机会替当今圣上诊治,倒是无妨。” 周文瑜一面感激点头一面使劲瞄我,我被他瞅的有些不踏实,“怎么了?还没晃过神来?” 周文瑜道:“公主的气色瞧着不佳,受伤之后可有悉心调养?此回病因可查出了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