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骨宁也并不慌张,他眼中越灵均和卫思齐都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仗着有股初生牛犊的勇猛战绩卓然,而这些年轻的将领只要遇到挫折,往往就会兵败如山倒。尤其越灵均,倒的确继承了越家开国的时候那种一往无前的霸气,居然敢孤军深入北国。奚骨宁也不由得心中赞许,只不过,到底是太傲慢了。凭着幽州军就想碾压能征惯战的北国主力,那是妄想。奚骨宁最忌惮的人,还是镇边王卫商,这位越国著名的大将,虽然并不以勇武著称,甚至作为主帅,表面上看能称得上有些懒散懈怠,然而此人用兵奇诡并无规律可循,加之心黑手狠,为人沉稳的可怕。是以听说卫商留守嘉峪关,并未出征,奚骨宁即使不承认,心中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明明是白昼,天气却阴沉得可怕。昏暗的日光挣扎着从乌云中透出一点点光亮,滚滚的黑云涌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倾盆暴雨。 奚骨宁的北国主力军已经接近到目力所及的范围了,越灵均下令放弃了对黑水城长达二十日的围困,全军转向,正面北国主力。越灵均却是摆下了一个并不十分常用的雁行阵,头雁的角度没有背依黑水城,而是斜斜指向西北方的树林。 奚骨宁见阵轻蔑的嗤笑一声,对着身边的大都督胡尔尕说道:“黄口小儿,也不知道读得什么半调子兵书就来送死。凭他那几万人,还想摆雁行阵围我的骑兵?哈哈哈,看我们骑兵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碾过他的中军,活捉了这小儿!” 胡尔尕倒不是有勇无谋之人,没有附和着奚骨宁的豪言,反而皱着眉说道:“听说太子灵均师从秦修远。秦修远在越国鼎鼎大名,据说天文地理,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他们南国有句话叫名师出高徒,这太子灵均也不会太无知吧。” “一个文人,懂什么带兵,不过是纸上谈兵。”奚骨宁挑眉笑道,“若这小儿师从卫商,本王还高看他一眼。” 北国以骑兵见长,奚骨宁传令,调一支轻骑想要直接贯穿越灵均的中军,北国整军的前进方向却是稍稍朝向了黑水城的方向偏去。纵使奚骨宁嘴上说得轻松,毕竟都城被围,心中还是以解黑水之围为先。顺便还可以断你一翼,奚骨宁看着幽州军已经来开很长的阵势,心中盘算。 幽州军摆出雁行阵自然是备足了□□,随着北国骑兵进入射程,一时间万箭齐发。几轮剑雨过后,中军在骑兵的进攻之下慢慢后退,仿佛被逼败退,眼看中军便与两翼脱节,仿佛被北国骑兵撕开了两道口子。 胡尔尕紧皱了眉,对奚骨宁说道:“国君,这幽州军不会有什么埋伏吧,两翼撕开太简单了。” 奚骨宁闻言也是犹豫了一下,手里的马鞭一下一下的在手里颠着,片刻之后狞笑一声,说道:“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陷阱都是儿戏,下令整军突击,向着黑水城方向直冲幽州中军和左翼。我看他们能玩儿出什么陷阱。” 胡尔尕忙说道:“国君,后面可还有镇边王的人马撵着呢!” “他们撵不上我们草原骑兵,”奚骨宁昂头说道,“就算卫家那个小儿本事再大,他们步兵也追不上骑兵。” 奚骨宁的北国骑兵铺天盖地的直面幽州中军冲去,原本突击的一队骑兵见势更是士气大振,一个个挥着腰刀,嗷嗷怪叫,打马直奔远处飘扬的越字帅旗。 突然,幽州的中军和左右两翼终于一下子撕裂开来,两翼像断线的风筝,被越扯距离中军越远。北国先锋骑兵大笑着冲上去直面中军的步卒,骑兵对上轻甲步兵,在他们的眼中,这将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就在腰刀高高举起,马上就要饱饮鲜血的时候,从幽州中军和右翼断裂的缝隙,沿着黑水城西北边树林的边沿,一支玄甲精骑疾风一般飞扑而来,从侧面直插入北国骑兵队当中,当先两员大将,各擎一条□□,所过之处鲜血喷涌,断臂残肢洒落一地。李远高声呼喊:“幽州儿郎们,咱们素了这么久,先吃下这支骑兵开开胃!”身后马上的骑士们轰然叫好,整队骑兵快如闪电,从北国队伍中一下穿凿而出,待得李远带队掉头兜转回来,北国这支骑兵队已然七零八落。 “还不错嘛,越家的儿子的确也不是那么饭桶。”奚骨宁冷笑一声,“可惜为了吃掉我这支骑兵,你这孤零零的中军要怎么办呢?” 倚仗着人数的绝对优势,北国兵马蛮不讲理的无视着幽州军扯开的左右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