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的轻功她们赶不上,掷果盈车的典故未必不能在本朝上演。 哪怕赴宴交际,凤霄也时常能遇到前来问好的年轻娘子,一次两次还有些新鲜感,次数一多就麻木了。 他正等着这两人说出意料之中的话,对方却迟迟不开口,凤霄略有不耐,用扇子敲敲桌面。 “我与故友叙旧,二位有事吗?” 颜韵被高莹一推,上前两步,面露羞赧,对崔不去道:“崔郎君,能否借一步说话?” 凤霄有点意外,似笑非笑:“良辰美景,佳人相约,崔兄何不从之?” 任凭小姑娘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凤霄在旁边推波助澜,崔不去始终不动如山,只淡淡道:“不方便。” 颜韵:…… 言简意赅三个字,将一颗任君采撷的少女心碾成粉末。 站在他们后面的宇文县主见状,忍不住想上前为她说两句好话,却在崔不去抬眼时,顿住脚步。 四目相对,崔不去的眼神,比入夜之后的风还要薄凉几分。 他忽地朝宇文娥英一笑,拿起手中剥好的橘子。 “县主,吃橘子吗?” 宇文县主不答,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凤霄嗅出一丝不寻常。 宇文娥英跟崔不去,应该是不认识的,两人之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熟络和旧识,崔不去虽然手段狠辣,却没必要对这样一个小姑娘做什么,更何况宇文娥英的身份,也不至于跟对方有什么瓜葛。 但,她这番表现,实在耐人寻味。 与方才晋王的刻意亲近,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凤霄大感兴趣。 他觉得崔不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层层剥开,却总发现下面还隐藏着秘密。 没等他深入探究下去,兰陵公主身边的侍女一路寻人而来,在看见凤霄时,终于眼前一亮,跑了过来。 “凤郎君,我家公主有请!” 凤霄笑了笑,“抱歉,我与故友相谈甚欢,怕是无暇过去。” 堂堂兰陵公主,天之娇女,蕙质兰心,竟还请不动一个男人。 这年头京城风气变了,不崇尚温雅公子,反倒流行郎心似铁了? 颜韵一时忘了失落惆怅,惊讶地看着凤霄当面拒绝公主相邀。 换了别人如此不识抬举,侍女早就勃然大怒,可对上凤霄这张脸,大怒就只剩下薄怒:“凤郎君,我家公主身体不适,您去瞧瞧也不行吗?” “那请你代我转告你家公主,让她——”凤霄沉吟道,“多喝热水,好好保重。” 侍女:…… 她恨恨瞪了凤霄一眼,转身跑了。 宇文县主忍不住道:“凤府主,五姨虽为天家女,却无半点骄矜之气,为人和善温柔,更有羞花之貌,以您如今的官职身份,若得公主下嫁,当是莫大荣耀!” 凤霄压根懒得与小姑娘争执,见崔不去剥好了一个橘子放在桌上,毫不客气便伸手拿来掰开两半,一半送入口中。 崔不去蹙眉,将他手里剩下一半拿回来,递向宇文县主。 “县主,吃橘子吗?很甜。” 宇文县主看着崔不去手中的半个橘子,勉强笑道:“不必了。” 说罢也转身走了。 高莹和颜韵面面相觑,只觉古怪尴尬,也都告辞离开。 凤霄:“喏,又是一个。晋王讨好你,可以解释为,他想延揽人才,将左月局纳为己用。那宇文县主呢?她对你,三分忌惮,三分不甘,还有四分畏惧,为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