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很多。赵汐朝突然捂住嘴角,近乎有些喘不过气了。她从前总是梦到前世赵苑对她如何如何的凶狠,如何如何的疾言厉色。甚至是刑场上,冷眼旁观的样子,她连任何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如今回想起来,脑子里却全然都是他的好。也许,今世比前世,早离开一年,是件好事儿。赵苑非但不恨她,反而还很喜欢她。 赵汐朝从屋里转出来时,天色正好,她昂着脸,眯了眯眼睛,大步往回走。正巧在凉亭处,碰到了上房的丫鬟,说是来请她去上房用早膳。 她遂调个头往上房去了。近来几日朝廷派了官员过来治水,临县的难民大部分得到了安置。可仍有一些四处漂泊。赵夫人让人在城东和城南设了粥棚,每日都有一两百个难民过来讨碗粥喝。 自打上回赵苑略施小计,将孙家和赵家的生意搅黄了,赵老爷便经常往其他的州县跑,天南地北的收购棉花,布匹,势必要将孙家比下去。 丫鬟盛了碗银耳莲子羹递了过来,赵汐朝捏着汤匙尝了一口,只觉得少了素日的甜味,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刚要将碗放下。就见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赵老爷满脸红光的打外头进来,一见赵夫人的面,立马道: “夫人呐,夫人!孙家这回要玩完了!以后咱们家在咸州要一家独大了!” 赵夫人疑惑道:“老爷,一大早的,你抽什么疯呢?孙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赵老爷一拍大腿,满脸激动道:“谁不说呢!该他孙家倒霉!朝廷派大官去隔壁县治水,安置灾民,拿着官银在各地收米!这孙家老板啊,打巧正在米行大肆收购米粮呢!被官差逮个正着!直接关大牢里了!现在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看呐,孙家这钱庄也别想要了,回头我找几个掌柜,直接收购过来得了!” 闻言,赵汐朝眉头沉了下来,一时心绪难安。就听赵夫人道:“你得意什么呢?前一阵子,不是你吵着嚷着,要跟孙家一起合伙做生意?现在人家倒台了,你在这落井下石,怎么不想想自己以前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是,是,是。”赵老爷心有余悸道:“看来真是上苍庇佑啊,我那日生意要是真谈成了,今个抓进大牢里吃牢饭的,肯定有我一份啊!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拜拜文昌帝君,咱们赵家的基业,可不能毁我手上了!” 赵汐朝略一思忖,从旁询问道:“爹,你知道朝廷派来的大官,是哪位大官吗?” 赵老爷道:“我打听了,就是那个户部尚书,叫什么赵敬之的!听说最是擅长治水!” 闻言,赵汐朝暗暗思索起来,若说这户部尚书赵敬之,似乎同明国公府来往密切。孙家骤然倒台,虽说是孙家老爷自作自受不假,可若说巧合,这也是真的巧合。 怎么就这么赶巧,一下子就抓到把柄了。这孙家若是倒台了,就怕赵家日后在咸州一家独大,平白招人背地里算计。 如此,赵汐朝道:“爹,既然是上苍庇佑,那咱们家得多做些好事儿,多积福德。” 赵老爷赞同道:“汐朝果然是我赵杀猪的女儿啊。竟然跟我想到了一块儿去!”他冲着赵夫人高声道:“来,夫人!你要设粥棚尽管设。两个太少了多设几个!我已经派人去库里抬米粮了,日后啊,我赵某人要做咸州第一良商。哪里有需要,嘿,我就往哪儿去!” 赵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了一句:“你这别光说不做。以往都答应的好好的,一到用银子的时候你立马又不干了。咱们家是商贾,多做些善事儿,不也能落个好名声嘛!” 赵老爷嘿嘿直笑,左手拽夫人,右手拽女儿,将二人拉出了房门。冲着外头喊: “来,小三儿,小四儿,把幌子给老爷我拉起来!给夫人,小姐好好看一看!” “好嘞!” 就见两个小厮一人手里拽了一截大红色的幌子,左右拉开,大约一丈长,上头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咸州第一良商,赵家造福一方! 赵老爷激动不已,一手顺着胡须,笑呵呵道:“怎么样?这字够气派吧?这颜色离得老远都能瞧见!以后咱们赵家的名声要一直往外头传,要把这大良商的名声给坐稳咯!” 顿了顿,他又转身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