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步都走了,没道理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啊,那我是得有多蠢!” 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泪,又道:“便是平日,我也从不曾苛待过她呀,但凡菁姐儿苒姐儿有的,她哪样没有,但凡外面有宴会,我哪次没带她去,别家的庶女哪个有她这般体面自在?就这样,她还是要说我不公,嫌自己过得不好,她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要骑到我头上她才满意吗?反正我就算对她再好,在她心里,我也是恶毒嫡母,索性我以后便恶毒给她看,总不能让我白背了恶毒嫡母的名声不是?” 顾准一听这话,只当祁夫人是在赌气,却不知道祁夫人如今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忙摆手令金嬷嬷退下后,才上前软声安抚起祁夫人来,好话足足说了一箩筐,方让祁夫人答应继续管顾芷的事尤其是亲事了。 祁夫人又趁机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我给她挑好了人,她又嫌人家这不好那不好的,只当我是在坑她,侯爷被她一求,也跟着心软啊,白日里蕴姐儿的话虽不中听,话糙理却不糙,我是带着大笔嫁妆无数人脉嫁到顾家来的,若她一个丫头生的到头来却与我生的女儿一样的待遇,我这个显阳侯夫人也趁早别做了,换宋氏那贱婢来做岂不就如了她的意了?” 软硬兼施的,说得顾准心下虽稍稍有些不痛快,到底还是应了祁夫人的话,顾芷的亲事以后就由她全权负责,连他也不插手后,祁夫人才渐渐收了泪。 次日一早,自昨日被抬回自己屋里便一直没清醒过,只由其屋里仅剩的粗使婆子帮着草草上了两回药的宋姨娘便被架上马车,送去了显阳侯府位于盛京城外西郊的家庵。 宋姨娘既是去修身养性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这些自然都不能带了,金嬷嬷亲自看着人给她收拾了几身半新不旧的衣裳,连人带包袱往马车上一扔,便懒得再去管她的死活了,她既自己上赶着要作死,没道理自家夫人不成全她不是? 顾芷知道后,哭得肝肠寸断,往奉命去看守她的两个粗使婆子手里直塞金银锞子各色珠宝首饰,只为她们能放她出去送一送宋姨娘,也好找机会塞些银两给宋姨娘傍身。 可昨日府里才有那么多人遭了殃,那两个粗使婆子哪敢要她的好处,自也不敢放她出院门,顾芷又吵着要见顾准,顾准今日虽在家,却哪里耐烦见她,只打发了个外院的婆子进来传话给她:“再不好自为之,我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顾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才前所未有的后悔起来,后悔不该在明知沈腾眼里只看得见顾蕴的情形下,还对沈腾有非分之想,后悔不该在宋姨娘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来,后悔不该听了宋姨娘的话,做下昨日的糊涂事,后悔不该连嫡母与嫡姐也一并算计上……可大错已经铸成,她就算悔青了肠子,又有何用? ------题外话------ 儿子发烧了,接连两天反复发,不肯吃药也不吃饭,真是急死人了,哎……据说这天气就是容易感冒发烧,亲们有孩子的都注意一下,没孩子的也注意一下哦,么么哒,o(n_n)o~ 另:柠檬笑的新文《嫡妻难惹》还不错哈,亲们感兴趣的不妨移驾一看,o(n_n)o~ ☆、第一百零二回 无计 顾蕴今日也是一大早便出了门,直奔玉桥胡同而去。 昨晚上她想来想去,都觉得不能再忍到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过后再去见平老太太,一想到沈腾与当初平谦如出一辙的认真深情的目光,一想到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便觉得浑身都长了刺般,不能坐不能躺,总之就是一刻也难以安宁,这种事儿显然还是得快刀斩乱麻,不然拖得越久,她便越难受,将来对沈腾的伤害也越大。 说来也不知道沈腾到底喜欢上了她什么,她在平府因为大家都是她的亲人,没有任何人与她有利害关系,所以总是以一副爱娇乖巧的形象示人,能蒙蔽蒙蔽平谦也就罢了。 她在显阳侯府却自来是以厉害出名的,别说下人们个个儿提及她都敬畏有加了,只说她当初对彭太夫人和顾葭等人那般的不假辞色,沈腾纵不会因此觉得她好强跋扈,也不该喜欢上她才是啊,难道沈腾偏就好这一口?那他的口味还真是有够独特的,早知道她就收敛些了。 顾蕴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抵达了玉桥胡同平府。 门上的人好久不见她来了,都还在想着这表小姐以前隔三差五就要来小住几日的,剩下的日子也是但凡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便会即刻打发人送来,怎么这次却一个多月都不曾过来过一次,甚至也只打发人送了一次东西来,还是中秋节礼,若非正好逢上中秋佳节,她岂非还不会打发人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