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小家子气,又是问母后,又是问父皇要银子要庄子的,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越有越抠么,不是我说,大皇兄好歹也是大皇嫂的夫君,大皇嫂的银子舍不得给别人花也就罢了,何以连给大皇兄花都舍不得,难道银子留着,还能生儿子不成?” 顾蕴只听声音,便知道是三皇子妃了,几个皇子妃里,也就数她最沉不住气了,想是自诩腰杆硬底气足,所以半点气也受不得,伤疤未好便忘了痛罢? 抬头一看,果然就对上三皇子妃饱含冷嘲与忿恨的脸,顾蕴就笑了起来,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难道三弟妹竟不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不成?本宫既嫁给了太子殿下,嫁进了宇文家,那宇文家给本宫饭吃给本宫衣穿,一应吃穿用度都不能短了本宫的便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然本宫嫁人做什么,就留在自个儿家里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岂不更好?听三弟话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三皇弟府上素日花的用的,竟都是三弟妹的银子,连养珏侄儿的花销,都是靠的三弟妹的嫁妆了?那本宫回头见了父皇,可得替三皇弟也讨要一笔银子几个庄子才是,总不能让人说三皇弟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起罢,就怕那起子乱嚼舌根的人话说得更难听,指不定连珏侄儿不该再姓‘宇文’,该改为跟三弟妹姓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贱人,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了你的嘴!”话没说完,三皇子妃已愤怒的尖叫起来,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扑腾着要上前打顾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怎么会! 被她的贴身侍女死活拉住了,急得几欲哭出来:“娘娘,您息怒,皇后娘娘和众位主子都还在呢,您千万息怒……” 宗皇后也喝骂了她一顿:“你给本宫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她方不再闹腾,满脸通红的倚在自己丫鬟的身上,大口喘起气来。 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媳终于消停了,宗皇后方看向了顾蕴,似笑非笑道:“以前本宫一度以为太子妃只进不出,是只铁公鸡呢,没想到都是本宫误会你了,不过你也是,开客栈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就算有与民争利的嫌疑,也有可能被人诟病浑身的铜臭味儿,却也犯不着藏着掖着,若不是今日之事,不止本宫,今日在座的所有人岂非都要一直误会你下去,继续诟病你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了?” 顾蕴就当听不出宗皇后话里的嘲讽一般,笑得一脸的谦逊:“仁者见仁,淫者见淫,臣媳自来觉得,任何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即可,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臣媳是既不想管也管不了,所以就由他去罢,只要太子殿下与父皇母后不觉得臣媳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臣媳便心满意足了。” 礼亲王妃一脸诧异的接道:“怎么皇后娘娘曾听人诟病过太子妃娘娘‘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吗,那娘娘怎么不让人大耳巴子抽过去呢,太子妃娘娘可是您亲自为太子殿下挑选的,才德品行别人不清楚,您自己难道还能不清楚不成?便是没有今日之事,您也该维护太子妃,为太子妃张目才是,何况事实证明,太子妃是如此的深明大义高风亮节,连皇上都赞不绝口,您就更该为她张目了。” 说着攸地拔高了声音:“你们都给我老婆子听好了啊,太子妃如此深明大义高风亮节,自己和东宫上下素日简朴有加,为免江苏百万百姓再受水患折磨,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却一次就私人支出百万巨资用于治水,这是何等的胸襟与情怀,老婆子不敢说后无来者,却敢说前无古人!所以以后谁要是再敢背后嚼太子妃的舌根,诟病太子妃小气,皇后娘娘和我老婆子第一个就饶不了她,谁要是听见旁人诟病太子妃,没有上前给那人一个大嘴巴子,皇后娘娘和我老婆子一样饶不了她,你们都记住了吗?” 方才宗皇后虽发了话让大家都散了,可谁敢走在她的前面,总得等她与顾蕴并几位亲王妃皇子妃都先走了,大家才好跟着出去。 所以这会儿殿内的人一个都没少,全部都将礼亲王妃的话听了个清楚分明,少不得要齐声称“是”:“谨遵皇后娘娘与礼王婶(礼叔祖母)之命。” 反正礼亲王妃的辈分摆在那里,谁敢驳她的回,何况她还时时不忘将皇后娘娘放在自己前面,皇后娘娘纵然要怪,也怪不到她们头上,且法不责众,皇后娘娘总不能将气撒到所有人头上罢?关键还有一点,眼见太子殿下的地位越发稳固了,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形,至现在起,她们不说着意与太子妃交好,至少也不能再与太子妃交恶,那她们就尤其需要表这样的态了。 宗皇后被礼亲王妃的装傻充愣和越俎代庖气得两肋生疼,如顾蕴所想的那样,这会儿她第一个恨的是顾蕴,第二个恨的便要数礼亲王妃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