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疼,我做姐姐的都忍不住心疼了’。 老永嘉侯不拘小节惯了,哪里能想到女人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何况永嘉侯太夫人在他面前,向来都是贤良淑德的典范,他常年不在盛京,她一样将老母服侍得妥妥帖帖,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老永嘉侯心里待她其实一直都是有几分愧疚的。 所以接到信后,他与林二夫人打过招呼,便即日打发心腹护送了两个儿子回盛京,而那个漂亮的丫鬟,也顺理成章留下了。 之后林二夫人因不慎染上了风寒,小病酿成大病,更兼思念儿子,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了,老永嘉侯一是怀念她,觉得其他人都不能代替她,二是也的确没再遇到过合适的人选,在辽东时便再没纳过妾,只让永嘉侯太夫人后来送去的那个丫鬟打理着内宅的琐事,一应交际应酬都推了便是。 却没想到,等到几年后他终于得了机会回京述职时,才发现妻子信上‘文武双全,人人交口称赞’的次子和小儿子,已经长成了盛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纨绔,一无是处,臭名昭著。 反倒是长子,亦即永嘉侯,才真正是文武双全,人人交口称赞,他的同僚旧友们见了他,也是满口的夸奖长子,说虎父无犬子。 老永嘉侯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林二夫人的死也一并明白过来了,可他再悲愤恼怒再痛心疾首,也于事无补了,他总不能真废了文武双全的长子,反而抬举庶子罢,别说庶子已被永嘉侯太夫人养废了根本不堪抬举,他也的确从来没想过要废嫡立庶,何况其时长子羽翼已丰,长女也已与皇上定了情,只等帝后大婚后,便进宫做贵妃了,他就算再恨再怒,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他只能满腔悲愤的回了辽东,临行前喝命亲兵,把次子和小儿子绑了,一并带回辽东亲自教养去,就不信不能将二人身上的那些个坏毛病臭毛病给改了,如今是他还在,妻子与长子就敢这般捧杀他们了,等哪日他不在了,他们岂非立刻就要被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了?他总得为他们留一条后路才是。 奈何两个儿子却宁死也不肯跟他回辽东,说什么也要留在盛京继续享乐,哭声嚎叫声传得八条街外都能听见,永嘉侯太夫人偏又带着族中几位长辈及时赶到了,说自己舍不得让两个儿子去吃苦,母子三人当场上演了一出“抱头痛哭”的大戏,倒像他这个父亲才是真正的恶人一般。 把老永嘉侯气得几欲吐血,只得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回了辽东,再没往家里去过只言片语,更是一直到临死前,也不肯与永嘉侯太夫人再说一句话,只逼着永嘉侯发了毒誓,将来分家时,一定要给两个弟弟一人分三成家产,一定要一辈子庇护他们,否则,他将永世不得超生,永嘉侯府也将满门死绝! 永嘉侯终究心里有愧,遂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老父亲的要求,反正两个弟弟俱已被养废了,对自己母子乃至自己的子孙后代都形不成什么威胁了,白养他们一辈子,就一辈子罢,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能真正称之为问题。 等到老永嘉侯发了丧,孝期也过了大半,永嘉侯太夫人想为两个庶子随便划拉一门亲事时,方知道老永嘉侯原来早为二人定好亲事了,婚书信物俱全,根本不容她赖账,只得在出了孝期后,忍气将两个儿媳一前一后迎了进门。 可那两个儿媳既是老永嘉侯为儿子苦心定下的,自然不可能与永嘉侯太夫人一条心,久而久之,连带两个儿子也开始渐渐明白了永嘉侯太夫人的险恶用心,开始防着永嘉侯太夫人母子了。 这也是二皇子提起他们,语气里并无多少敬意,心里根本不真正拿他们当舅舅的原因,不过两个低贱的庶子罢了,他可是堂堂皇子,天之骄子,他们哪来的资格给他当舅舅? 林贵嫔自然也不可能真拿林二老爷林三老爷当弟弟,闻言也发狠道:“那你只怕得亲自去一趟侯府才成,你外祖母卧病经年,你大舅母一介女流,大表哥又是晚辈,先前已让他们出过一回血了,如今想再让他们出血,只怕轻易弹压不住他们,但你去就不一样了,他们若是胆敢不识趣,你当场便可以发落他们,真以为你舅舅如今失了势,他们便可以作威作福了,也不想想,没有你舅舅,他们哪来的好日子过,没道理他们就只跟着享福,却丝毫也不付出!” 二皇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待会儿出宫后就直接去侯府,反正如今人人都知道这事儿了,我去侯府商议对策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怕人非议。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那里,我也得去坐坐,老四不是说诚心追随我么,我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能有多诚!” 庄敏县主递了话给二皇子妃后,二皇子与幕僚们商议一番,到底还是与四皇子碰了面,初步达成了共识。 可宗皇后与三皇子信不过四皇子了,二皇子又岂能真信得过,任他说得舌灿莲花,照样还是信不过,也就是表面上一团和气而已,不过如今总算有机会再考验四皇子了,他倒要看看,他的“诚意”究竟值多少银子! 林贵嫔蹙眉道:“老四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向嫔更是阴险至极,指不定早年我也吃过她的亏亦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