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奇巧极了,甘贤笑道:“府上倒有这么多新巧乐子。” “无以招待贵客,聊供一戏,来人,取我的宝剑来。”南宫瑜吩咐着,粉衣小丫环捧了剑匣上前,南宫瑜道: “素闻甘公子轻功不俗,只是不知剑法如何?” “这是何意?”甘贤看着小丫环置于他膝前的剑匣,不解奥妙。 “等在下击开绣球,金叶漫天飞洒,公子只须以剑刺中适才纨素题字的那片金叶就可。”南宫瑜言语轻巧,适才那一匣金叶岂止千枚,一时飘洒,怎能一击即中?难怪纨素都说南宫瑜也是苦练不中。 甘贤并无十成把握,他将剑匣打开,取出宝剑,此剑以棠棣为柄,剑耳鎏银镶玉,握剑慢慢出鞘,剑身上题了“流呈”二字,一霎光耀,果然是流光飞呈,甘贤道:“如此,在下更愿一试。” “公子稍慢,金叶虽齐,可惜扇舞未备,”说着纨素轻轻起身,道:“容妾身告退更衣。” 屏后的连映雪低眉沉吟,大致猜透这金叶扇舞是何意?原本金叶飘零,舞剑已然难中,更何况加上美人扇舞,香扇急风,金叶飏洒,岂不更加迷离惑乱?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顾为川来舞剑,连映雪也不敢妄言十成把握,更何况此番是不爱用剑的甘贤?难怪南宫瑜此时神色,成竹在胸,不过是故意要戏弄甘贤罢了。 暖风榭偏阁内,纨素姑娘正伏下身去要换双轻薄舞鞋,却忽被人从背后点住了穴道,连映雪在她眼前现了身,笑吟吟道:“你一个佳人,怎么比南宫瑜还诡计多端?连金叶扇舞这种刁钻法子也想得出来?” “公子私闯闺房地,不知是何意?”纨素虽惊慌,但却着意沉稳,连映雪晚得自己公子打扮颇为唐突,只是她一霎更唐突的,居然伸了手指点了点纨素姑娘的绛唇,问道: “在下看姑娘罗袜,右足是六趾,不知姑娘与风月寺主持有何渊源?” “小女子不过与方丈有数面之缘,因着这风月寺本是南宫府的家寺,小女子还是认识了南宫公子之后,才到风月寺上香祈福。” 纨素姑娘对答如流,连映雪笑道:“原来如此,”说着她拣起房内的几本曲谱抄录,细细看那字迹,道:“这字体好眼熟,与张阁老那日撑的红梅骨伞上的题诗,笔法倒是一模一样,不知姑娘作何解呢?” “小女子确实在一把纸伞上题过红梅诗,不过那纸伞半年前就已失了,想必是随手落在何处,被人拾去了也未可知。”纨素巧舌善辩,连映雪又道了句“原来如此”,就抬手给她点了哑穴,道: “纨素姑娘太聪明了,恐怕扇舞更是精湛,我只好冒犯了。” 说着连映雪解下腰上锦带,纨素脸上惊慌,连映雪对她一笑,复又解下头上玉冠,一时如瀑青丝垂下,面晕浅春,缬眼流视,香姿玉色,神韵天成,纨素姑娘看清连映雪的女儿身,眼中不再慌乱,却不由更加惊讶,瞧着连映雪换上挂在屏风的熏椒衣裙,佩玉翠系香囊,不经意回首一顾,如惊鸿之在烟霞,风华姿容,竟令她这个公认的美人也不禁艳羡起来。 连映雪束锦挽起青丝,素纱轻遮容颜,纤纤手握起红绡扇,忽自嘲般叹气道:“那日碧湖宫说要请他当众使剑,如今一语成真,可人算不如天算,今日还要我赔他一阙扇舞,难怪老门主常说不可乱造口孽,果然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不多时,暖风榭中,旁物已撤在一旁,当中三丈余的织毯铺开,甘贤负剑立于一角,端看那纨素姑娘更罢衣裳,从屏风后步了出来,遮面揩扇,身轻腰细,朝众人盈盈一拜。 南宫瑜此时并未看出端倪,只笑道:“候你多时了。” 说着他拾起案前瓷盘干果里一枚杏仁,弹指而去,那杏仁急速飞去,打在半空绣球上,只见那绣球忽从高处散开,杏仁果儿还未及地,漫天金叶已被暖风吹疏,随那一阵悦耳细鸣,落向连映雪。连映雪轻下舞腰,执双扇拂面一扬,如流风回雪,飘起原本凋零的金叶,细腰柔弱,转带裙风盈满,一时素尘里尽是袖香,珠箔飞絮,熏面而来,令人目眩神迷。暖风榭中的小丫头们瞧了这一舞势,一霎个个击掌赞叹,欢声笑语起来。 南宫瑜凝目望去,眼前金叶零落中的美人衣云曳影,虽隔纱望去,可更使她如在云端不可及,更似那桃花颜色陷于怀想中,显出无法比拟的美来。他不由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