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素儿,你扇舞蒙纱,美在遐思中,真是聪明极了。” 说着南宫瑜指上拂过云和,奏起和舞的横塘曲来,连映雪笑眼看他,心底却直叹,那几千枚金叶里,题字那枚到底藏在哪里? 她随曲波,步下蹈莲,曳曲风,袖销岭雪,露皓婉,抛轻扇,将团团金叶漫天打散了,舞势已如惊鸿掠影,所系佩饰一时亦随她步法晃动起来,仿佛日照玲珑,风摇翡翠,当真是红荣碧艳,素华锦年。 甘贤凝神,看准金叶飘零,一时长剑舞入,如金华流日,佩星连景,那无法寻觅的剑光已刺向当中翻舞的那枚。 南宫瑜琴声骤绝,将一素瓷小杯掷了过来,甘贤撩剑一击,那杯已脆声碎成了两半,跌在织毯上轻弹,那金叶更晃然已要落地,连映雪轻展身来,足尖接住那枚薄叶,挑起入空,旋展裙摆如半面花绽,雀开彩屏,一霎香风金叶混入漫漫空中,好一势的波澄旧碧、火息前红。 南宫瑜这才意会道,眼前的纨素竟是有心助甘贤的。 而甘贤借此机缘,使出挑剑势,剑势之快,如飞鹰凌空,挑过连映雪耳畔的青丝,那绵绵不绝的剑意,连见过天下剑法的她也不禁生了寒意,仿佛这一招执静持衡,已怀柔天下。 不出所料,那题字金叶已被他的剑锋刺中,众丫环们头一回领教这俊俏公子风姿,再见他春风一笑,不由个个脸红娇羞,掩袖笑了起来。 连映雪却怕他近身看出破绽,连忙收起揩扇,福身一拜,便匆匆退了下去,只听身后南宫瑜击掌赞道: “甘庄主好剑法!素儿也当真好舞技!” 那一句听来别有用心,甘贤亦不由看向连映雪的影姿,道:“多谢纨素姑娘成全。” “能观她一阙舞,请君使这流呈剑,倒也值得托付云和琴!来人,奉酒来,当敬甘庄主一杯。”南宫瑜笑呼群婢奉酒,连映雪退远了,已听不清他们的对答,只是心上缱绻,隔门自言自语道: “你若晓得,这阙舞就当我还你的情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来还是个编舞大师,抖动掩面飘过。 ☆、姑苏驿闻 暖风榭偏阁内,连映雪匆匆换了装,又替纨素姑娘解了穴道,冲她微微一笑道:“适才多有得罪,后会有期。”不等纨素姑娘生气,连映雪就落跑了。 她方要出南宫府后门,就见一个年纪约十六七岁、身穿粗布衣裳的小哥被南宫府的家丁推搡着拦在门外,那小哥自称姓陈,是姑苏驿丁,呼嚷着要见纨素。那些家丁见他这样粗愣愣地上门找人,哪敢通传?只一味地拦着人不让进。 连映雪听着姑苏驿还有纨素的名字,不由上了心,站在一边远远地听着,那陈小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纨素的亲哥哥,非要见纨素。 饶是如此,南宫府的家丁仍不肯通传,那陈小哥灰心气恼的,忽然看见门内站在假山石头旁的连映雪,一副如玉公子的打扮,气度从容,贵不可言,竟以为她就是南宫瑜,只乱喊道: “南宫公子,小的是纨素的哥哥,求您通融让纨素跟小的回趟家。” 那些家丁只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哪胡乱认人!” 陈小哥却以为这些家丁是存心欺瞒他,愈发执拗,等连映雪走到近前,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那些家丁扶也扶不起,赶也赶不走,只好任他一味肯求道:“南宫公子,当初您大发慈悲给纨素赎身,小的晓得您一定也会成全她的孝心。”说完这话陈小哥忽然低头拭泪来,连映雪道:“你起来再说话不迟,”见他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她只好亲自去扶他,语态和缓地问道:“为何纨素她的孝心还要我成全?” 陈小哥以为是南宫瑜纡尊降贵来扶他,忙起了身,忽又有些觍颜,退至一旁涩涩答话道:“小的请纨素回家,是因为我爹卧床一个多月,我看他一直不好,所以想请妹妹回家看看他。” 连映雪看陈小哥生性是个不爱说话的,可为了请纨素竟想硬闯南宫府,一片孝心倒也诚挚,便替他向那些家丁道: “我看纨素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你们向她递个消息,她感激你们,想必不会亏待你们,更何况还有日后,我听闻这南宫府只有南宫瑜这么个少爷,他日后继承家业,纨素即便不是当家主母,如此受宠,日后也会有些造化,你们如今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