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急红了眼。 “有个性,我喜欢!” 话音刚落,他已如一阵急风奔至白泽身前,迎面一拳挥了过去。白泽不防他动作这般迅速,招架不及,鼻子重重挨了一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芳洲眼眶一热,泪水瞬间落下。 白泽若无其事地揪了一下鼻子,用衣袖囫囵擦了一把,不再犹豫,迎头而上,与高阿朵缠斗在一起。 两个人使出浑身力气招呼着对方,招招狠辣,步步紧逼,高阿朵边打边叫唤,亢奋异常,一旁的匈奴兵也在不停呐喊助威。 几十个回合下来,白泽明显不敌,他的衣裳破了,嘴角红了,眼睛肿了,脸上到处都是血,但他仍紧紧抱着高阿朵不撒手。 眼看高阿朵的胳膊肘要击到白泽背上,芳洲狠命咬了一口钳制她的匈奴兵,趁他吃痛跑到高阿朵面前,用自己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许你再打他!要打就打我!” 她的大眼红红的,眼里还有血丝,目光中有担忧、疼惜、愤恨跟不屈,唯独没有害怕,不知为什么,高阿朵想到自己捉回来的小狼崽子。 “倒是有点意思,你要不说你们是兄弟,我还以为是断袖呢。” 趁他闪神的功夫,白泽一个暴起将他撂倒在地,整个身子跪压在他身上,恶狠狠地问:“服不服?” “你们中原人太奸诈了,偷袭算什么本事,老子不服!” 周围的匈奴兵马上抽出刀围了上来,高阿朵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众兵拿着刀就要往白泽头上砍,千钧一发之际,躲在一旁的商队里爆出一声高喝:“吴使君来了!” 第42章 匈奴士兵听到“吴使君来了”的吼声,手上不由自主抖了抖,白泽抓住机会就地打了几个滚,得以侥幸从刀下逃脱,他拉着芳洲退到一旁,警惕地注视着眼前这群气势明显减弱的蛮兵。 高阿朵也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沙,恶狠狠地瞪了白泽一眼,转身朝抖得最厉害的匈奴兵一脚踹过去。 “瞧你那怂样,真是丢匈奴人的脸,他吴复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地?你们是我高阿朵的兵,不是那个软蛋连日珠的。都给老子站直了,别连个女人都不如!” 骂完也不管芳洲二人,踩蹬上马,抽出弯刀准备迎战,匈奴士兵纷纷有样学样,很快调整好情绪,步调一致地跨马拔刀,严阵以待。 芳洲看得心中一凛,看来这是一个有魄力的主帅和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若匈奴再多几个这样的将帅和队伍,两国之间的这场战事真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边郡黔首的苦日子又何时才是个头。 白泽想的却是,幸亏老匹夫来得及时,要不然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抛开恩怨不谈,他对吴复其实挺佩服的,匈奴人畏惧他,除了手段毒辣之外,不乏被他谋术迷惑的,这老货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玩弄心术的高手。 天子出行都没有他这么高调。 他的座驾被三层队列牢牢护在最里面,外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队伍第一阵列以手持长矛、身着玄甲的骑兵开道,马蹄擂地,咚咚作响,声闻数里;第二阵列是左剑右盾一路小跑的步兵,穿着麻绳和皮条制成的轻便皮甲,跑起步来不受任何束缚,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不出到底有多少人;第三阵列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匈奴孩童,他们有大有小,有男有女,皆面色漠然地缚在战车之上,显见这样的日子已经习以为常。 随着副将一声令下,绑着匈奴孩童的战车由队伍最末变为最前,吴复的座驾随之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知右贤王小王子驾到,复有失远迎,请王子不要见怪。” 白泽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传闻中狠辣无情的酷吏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其人三旬左右,身长八尺,消瘦清俊,声音朗朗,单从外表看,跟风度翩翩的临江王刘康都有得一比。 高阿朵忽然拍起巴掌,嘴角带着冷笑。 “稀奇真稀奇,今天刚刚见识一对“情比金坚”的好兄弟,又看到吴使君这样风流倜傥却又肮脏卑鄙的南朝官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