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松月楼的厨子是不差,可手艺也没好到能比过御厨的,若请不来厉害的帮手,这一战松月楼必输无疑。 可手艺能比得过御厨,又是南派厨子,还不怕得罪韩子章的,这样的厨子,往哪儿找啊,可把崔福给愁坏了。 好在齐州出了个安姑娘,说起这位安姑娘,真是他们厨行里如今最新鲜的事儿,一个十六的小丫头,不仅把齐州的北派厨子给比下去了,就连崔庆去了一样白给。 对于崔庆,崔福可太熟了,说起来,跟他们崔家还沾着些远亲呢,当年学厨子拜师的时候,还是自己帮着牵的线,可这小子却是个白眼狼,学了手艺,翻脸就不认人,还跑到松月楼来跟大厨比试。 虽是个忘恩负义之徒,那厨艺,自己却亲眼见过,无论刀工还是调味,以及手法,在南派厨子里都算顶尖儿的大厨,却仍然败在安姑娘手下,可见郑老爷子这位名师果然教出了高徒,真给他们南派的厨子争了脸。 如今厨行里谁还不知安姑娘,举凡南派的厨子,谁不想一睹这位的风采,便瞧瞧自己身后这些江南厨行的人,就知道大家的心思都一个样儿。 因为过于兴奋,以至于,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一双眼死死盯着水边儿那艘奢华的楼船,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就错过了安大厨。 看了半天,却忽然发现一个袅袅婷婷的小美人,从船上走了下来,白衫儿翠罗裙,外头罩着一件大红织锦缎的斗篷,河风拂开她头上的风帽,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美人脸,那张小脸真白的透亮,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着实让岸上这些天天在灶上跟锅台打交道的汉子,惊艳了一回。 可惊艳过后,就是失望了,这饭碗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思看美人啊,美人再好,可也比不上饭碗不是,再说,这美人又不是自己的,看了也白看。 一时惊艳,一时失望,安然倒未注意,却尽数落在了船上的梅大跟岳锦堂眼里,岳锦堂低声道:“我说,你这小媳妇儿可是越来越招人了,你就不怕……”说到此,被梅大冷眼一瞥,嘿嘿笑了两声:“我是提醒你,看住了你媳妇儿,仔细叫狼叼了去。” 梅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不是你,我们这会儿还在齐州呢。” “那个,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媳妇儿的身子弱,在南边养养,保证一举得男。” 梅大虽也希望能一下生个儿子,可要是个女儿也不错,不管姑娘小子,总之,先生一个,牢牢拴住这丫头,只媳妇儿不跑,以后想生多少没有。 不提梅大着急生孩子,却说崔福,失望之余忙扯旁边的表妹,想问问倒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提前走的,早两天就到了,一直在苏州等着呢,却没等崔福问呢,就见她几步上前,一把扶住那小美人,笑着寒暄上了:“姐姐可算把你盼来了,来,姐姐给你引见,这就是我表哥,也是松月楼的东家,诚之的爹。” 苏夫人一串话,安然不禁失笑,略想了想,微微一福:“安然见过前辈。” 这以前辈相称就是照着厨行里论了,虽说梅大跟她说了松月楼这档子事儿,牵连甚广,而且,岳锦堂这么亦步亦趋的跟来了苏州,也让安然明白,这件事怕是比梅大跟自己说的还要复杂。 既然王品荣用厨行的规矩,在安然眼里,就是厨行的事儿,跟其他无关,所以,安然行晚辈之礼,一是对崔福这样的厨行前辈表示尊敬,二一个,也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了。 崔福却不信的问了句:“姑娘就是安大厨?” 苏夫人白了他一眼:“这还能有假,便你们不认识,难道我还能认错了不成。” 崔福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不识姑娘真容,冒犯了,在下算什么前辈啊,可不敢当姑娘的礼。” 安然却道:“咱们厨行里最讲师承长幼,入行先后,安然年轻,理当给前辈见礼。” 崔福愣了愣,本来这么个小美人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今瞧人家如此谦恭有礼,心里便更有些没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