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与和苏晚华不和的消息,在京城里并非甚么秘密。但秦楚青和苏晚华不和,却少有人议论起来。故而这司务摸不准秦楚青过来的真正目的,只能依了平日的习惯来宽慰秦楚青。 听了他的话,秦楚青恍然明白过来,那些独立的小屋,恐怕就是关押较为有身份、有体面的罪人之处。 旁边那个大房屋,便是刑部的大牢了。 秦楚青又忍不住朝那大牢看了两眼,这才与霍容与一道,跟了那司务折转了个弯儿,朝着低矮房屋处的一间行去。 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潮气,还有一种淡淡的长久闲置物品的霉味。 屋中,苏晚华端正坐着。衣衫完好,气度端庄。眼神些微迷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出神。 乍一看过去,这样的情形倒不像是在牢中,更像是世家太太正在屋子里闲看落花。 秦楚青和霍容与静立了会儿。在这期间,苏晚华没有任何的表示和动作。他们俩亦是没有出声,也未有旁的举动。 司务看得冷汗都留下来了。 他深知自己不该在这个地方杵着,可是他司职所在,又不得不在这个地方守着。 正左右为难间,他一转眼,就瞧见旁边有个黑衣男子朝他点了点头。 司务先前已经和对方打过一次照面了,自然认得莫玄。 莫玄先前就和他提过,若是王妃过来探望太妃,屋门需得开着。如若不然,即便是发现了里面有突发的状况,莫玄也赶不及过去相救。 司务当时还觉得不过是大惊小怪罢了。一个被缚住手脚的没甚气力的妇人,能够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只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司务却在苏晚华转过头来的刹那瞧见了苏晚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满是嘲讽。眼神里,却是十足的恨和满腔的怒。 司务被苏晚华强烈的恨意给惊到了。他看看秦楚青和霍容与,又看了看那敞着的屋门,最终装作甚么也没瞧见,自顾自地任由那屋门开着,他则去到一旁,寻了莫玄说话去了。 左右敬王爷在此,若有甚么事情,王爷自会处理。他只要看着保证不会出大的乱子就好。 苏晚华看着司务跑远了,方才动了动唇,冷哼道:“也是个胆小如鼠的。这样的人留在刑部,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蚁类。” 她在那边嘲讽着,霍容与和秦楚青却根本不去搭她的话,只当自己是没听到。 苏晚华又嘟囔了两句,自己觉得没甚意思,先将话头截住,用眼角斜斜地看着秦楚青,讥笑道:“你来作甚么?看我怎么样地在这不堪的地方过活?” 苏晚华说着,晃动了下手腕和脚踝处的镣铐。铁链擦过地面,发出哗啦啦的刺耳声响。 眼看着秦楚青微微拧了眉,苏晚华这便哈哈大笑,问道:“怎么样?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说着,转身朝着墙内,“既然满意了,就赶紧滚回去罢!” 秦楚青知晓苏晚华是真的动了要赶人走的打算,也知晓,一旦头一次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就退缩了的话,只怕是往后都是麻烦一桩。 事情未曾弄清楚,她本就没打算后退。更何况,她觉得苏晚华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当真有底气,何苦将人赶紧赶走? 这般思量着,秦楚青愈发心下安定。思量半晌,突然说道:“不知你还记得前几天你拼死也要弄到的那块地么?” “地?”苏晚华似是听到了何等可笑无奈的事情,哈哈大笑了番,而后默默地将这个话题琢磨了有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秦楚青将刚得了不久的地契从怀里掏了出来,“既然知晓,那你就该知道这个是甚么了。”说着,她将地契上有关那块地的描述尽数念了出来。 苏晚华这便察觉了不对。慢慢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秦楚青念着地契的那一幕。 自己心心念念没有得到的东西,如今被个‘仇敌’给拿了去,而且,还特意说了那些话来刺激她…… 心高气傲如苏晚华,又如何忍得?顿时怒从心头起,一下子站了起来,伸着手臂就要去抢那张薄薄的纸。只是手伸到一半,就被一个强有力的掌风给拍落了。 霍容与不悦地看着苏晚华,神色间表露的威胁之意极其明显——苏晚华若是还想继续在这里留下的话,便老老实实地待着!断不能动秦楚青分毫!如若不然…… 看懂了他的意思,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人给丢到那大的监牢,让人从那里面‘好好教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