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华全身抖了抖。却也不肯认输,低低地辩驳了几句,这便望向了秦楚青。 “你待如何?”她的唇角带着一抹恶意的笑容,“不过是得到了我的一块地而已,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我不稀罕,你拿去!” 话虽这样说,看着那薄纸的目光却如定在了那里一般,不挪动分毫。 霍容与虽听人禀说了先前秦兰氏过去寻秦楚青的一些事情,但具体的事项他却不甚明了。但顾及着秦楚青的安全,他立刻前跨一步,将秦楚青微微挡在了身后。 “无妨,一切有我。”霍容与在秦楚青跟前低低说着,示意她不必紧张,有何要问的,一并问好了便是。待他说完抬眸直立的时候,便见苏晚华正死死盯着秦楚青手里的那张纸。 霍容与这便有些不解,望向秦楚青。见秦楚青一派从容,知晓她心中有数,这才放下心来。 秦楚青正欲再问,一转眼,苏晚华已经换上了恶毒的模样,嫌弃地撇过脸去,“你这般兴师动众过来急着显摆,我还当是有甚么不得了的东西。却不过是堆破纸罢了。” 她越是这样遮掩,秦楚青越是清楚明白,这东西对苏晚华来说极其重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秦楚青有心想将事情问的更加明了一些,心知霍容与在这个地方不够妥当,很多话不方便说,就朝莫玄示意了下。看着莫玄过来喊霍容与了,秦楚青又对霍容与说道:“我还有些私密之事要问太妃。你且等我会儿。” 霍容与和秦楚青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的那些小动作又怎能逃得出霍容与的双眼? 看着小娇妻露出和在家说话一般无二的娇嗔模样,霍容与心情甚好。他本就没打算干涉秦楚青做事,自是不会与她计较这个。环顾四周,发现莫玄准备引他过去的那一处十分妥当,可以看见这小房间内发生的一切,就点了头,说道:“有事叫我。” 说罢,片刻也不再耽搁,当即朝着那处行去。 没了霍容与在场,苏晚华紧绷着的身子终究是放松了下来。瞅了眼霍容与所在的方位,确认听不到这里的声音,她往矮凳的正中央一坐,冷哼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这个时候,秦楚青方才看清楚,没了艳丽妆容的苏晚华,再没了鲜亮的模样,不过是和同龄人一样,肤色黯淡皮肤松弛。就连那抹嘲笑,都显得有些干涩无光,没了以往的精神气儿。 秦楚青看着努力挺直身子的苏晚华,轻声问道:“蓝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晚华本打算听到些有关那块地的事情,谁曾想秦楚青居然突然问了这个? 她的双眼一下子锐利起来,猛地甩头望向秦楚青,试图从秦楚青的眼中看出些甚么。 但秦楚青神色淡然,无悲无喜,只静静地看着她。苏晚华瞧了她许久,都没能从中看出任何不妥来。 苏晚华便笑了。 她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抚平了衣衫上的折皱,“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赶出府去,自生自灭,没能活下来,又怪得了谁去?” “竟是如此?”秦楚青缓缓勾起了个笑的模样,“我怎么听说,她是因了知晓一些极为重要之事,被人灭了口?” “呵。”苏晚华眨了眨眼。以前显得颇为妩媚的动作,这个时候做起来,倒是有种与现实不符的可笑感,“道听途说之事怎能做得了准。” 秦楚青慢慢倚靠到墙壁上,显露出闲适模样,微微笑着望向苏晚华,“太妃看上去倒是精神不错。想来是已经解决了失眠的痛苦,这块地是用不到了。” 听闻‘失眠’两字,苏晚华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嫌弃地看了秦楚青几眼,眼中满是不以为意。 秦楚青笑得毫无不妥之处,心里却愈发肯定起来——苏晚华买地的缘由,当真不是那劳什子的‘失眠’所致! 但,究竟是为了甚么缘由? 秦楚青显露出愁眉不展的纠结模样。 苏晚华看在眼里,愈发地不将她放在眼中,心中警惕愈来愈少,整个人越来越放松。 秦楚青默默算着时间。 突然,她猛地抬了眼,直直地望向苏晚华,轻轻启唇,似是低喃,似是自言自语,说道:“霍玉鸣的父亲究竟是谁?” 短短几个字,惊得苏晚华当即长大了嘴巴合不拢。 看着她猝不及防下露出的毫不遮掩的这个模样,秦楚青愈发肯定起来自己先前想到的那个答案。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先前莫玄和周地都查出了些事情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