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苒试着阻止她。 “你别插嘴。”杜依依继续说,“我今儿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好歹也是我一手带到大的孩子,我训两句怎么了。” 秦苒闭了闭眼,下意识就朝对面的谢简看去。他正好也将目光投过来。她看见他的眼里有丝丝无奈,却丝毫不沮丧,甚至带有点点笑意。 疯了疯了!哪有人被指着鼻子骂还能高兴得起来的? 之后不管杜依依说什么谢简都积极附和认错,态度谨慎诚恳。秦苒实在忍受不了,最后说:“妈,我明天还要上班,您先别训了好不?赶紧去睡了吧。” “去给我倒杯水。”杜依依朝谢简摆了摆手。 “妈。”秦苒把她往屋里推,“被子都给您准备好了,赶紧休息吧。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牢您费心了啊。” “我水都还没喝一口呢。”杜依依接过谢简递来的水杯,面不改色地看向他,“要是再欺负我的宝贝女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 杜依依睡下后,客厅就剩下两人一狗。 “你也回去休息吧。”秦苒从他身边越过,去取放在门口的宠物垫。 她见他迟迟不离开,正想开口,这时谢简却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秦苒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根筋又抽了,只得问:“这么晚了,去哪里?” “就在附近转转。”他走近,俯身在她耳边说,“我有话跟你说,妈还睡在里面,这里不方便。” 他说话时吐出来的热气撩得她的耳廓又红又痒,像人拿了一根狗尾巴草在上面轻轻摩挲着,说不出的暧昧。她抬眼去看他,他却及时抽身,过几秒又站得笔直,除了脸颊处的稍许狼狈,整个人看着很精神。说不上是哪里改变了,可给人的感觉再也不同以往。 她不自觉地拿手摸了摸耳垂:“妈睡了,有什么事不能屋里说么?” “她会醒的。”谢简郑重地看着她,强调,“很重要的事。” 几分钟后,秦苒套了件大衣,和他一同出了门。 温度虽然没之前低,空气中却也有种尖锐的寒意。十一点多,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行色匆匆。 谢简带着她来到滨江路,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言,似乎都在酝酿说辞。 走到一处白天夜晚都对市民开放的观景台时,谢简停下来,问她:“你喜欢这条江么?” “嗯。”她眺望着对面零零星星的高楼灯光,侧脸细腻温和,“有种特殊的情感。所以我毕业后才没有选择留在上大学的地方。那个时候有个和我专业对口的工作,月薪待遇都不错,但我在那个城市呆不惯,后来放弃就回到这里。” 她笑了下,又说:“你可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 秦苒裹紧衣服,揉了揉脸,转过身问他:“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么?说吧。” 他侧过脸来,动作局促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秦苒下意识就皱眉:“不许……”她慌忙噤了声,几秒之后缓和语气,“别在女士面前抽烟,我讨厌烟味儿。” 谢简如梦初醒,急忙把手里的东西一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抱歉。” “没事。你也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她和和气气,他战战兢兢,这样的感觉给两人都很陌生。所以一时间不自如又别扭,关系比激烈争吵那段时间还僵硬。 良久,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婚姻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让你失望,还在一些事情上骗了你,是我不对。道理上说,我们现在已经离婚,应该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你也有追求新生活的权利。我不该干涉你,更不该自私地要求你同我复合。离婚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我也看清了很多事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你反感的事情。所以……” 秦苒的心脏“咯噔”一下,一瞬不瞬地望向他的双眸。她以为他下一刻就要说出彻底结束放她自由之类的话,谁知……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考虑成你的追求者。我们的关系由你决定,主导权在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他眼神灼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