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下来,看他流血流汗更是甘之若饴。 但是被齐王的人追到,那确实有点可怕。 邵萱萱于是想要学着影视剧的样子,撕点布料给他包扎一下。手在衣摆上扯了半天也没拉开线头,再去撕袖子,一样没有效果。 秦晅自己撕了截袖子下来,也不用她帮忙,一屁股坐到地上,扯开糊住伤口的布料,“金疮药拿来。” 邵萱萱装傻:“什么东西啊?” “药,”秦晅淡淡道,“你从我身上拿走的药。” 邵萱萱拿指甲死命抠着自己掌心:“没有啊,你自己弄丢了吧,我不知道的。” 秦晅闭了下眼睛,再不多话,直接拿布条将伤口扎了起来。 邵萱萱眼尖,早看到他腿上的伤口有两个,还都露着折断的箭杆。她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开,只作不见。 刚才中簪倒地的侍卫,也不过十几岁年纪,一笑两个虎牙,在家里肯定也是父母疼爱得不得了吧…… 等他包扎完伤口,两人继续往前走,邵萱萱心思就开始活络:再往前,可就要进那个巷子了,见了接应的人,他就是腿伤没好吧,也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了。 而她邵萱萱,没准又得被叫成“邵豉”了。 再想到自己刚才偷他东西,不肯好好帮忙……这种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没准还会随口来一句“邵豉今日便不必用饭了”,然后再给她腿上也添个一条两条伤口。 他那些劣迹斑斑的事情,随便拎一条出来,都够虐俘标准了。 绝对不能回去! 邵萱萱越想胆子越大,手指在袖子里抠了抠,很快就将那包药粉攥在了手心里。 老虎狮子都能养笼子里呢,他再厉害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能长个翅膀飞了不成?! 街上已经陆续有行人商贩了,秦晅身上带伤,形迹可疑,自然是要小心避让的。转过一个街角,邵萱萱突然问:“是不是这个巷子?” 秦晅才“嗯”了一声,就见她猛然松开自己捂住口鼻,扬手朝着自己扔过来一大把白色粉末。 他怎么也没料到邵萱萱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发难,腿上又有伤,居然没能完全躲开。 路过附近街市的一个老汉就见巷子突然滚出一小伙和姑娘,手足(和谐)交缠,很快又蹴鞠一样咕噜噜滚进了另一个条巷子里。 这特么到底是暗(和谐)娼窑(和谐)子里的新玩法,还是偷情给主人家赶出来了呀! 真是世风日下! 老汉感慨地摇摇头,紧了紧肩膀上的胆子,“吱呀”、“吱呀”往集市赶去。 要是早个十年,他倒是有心思摸进去瞧个究竟。现在么,做买卖赚钱要紧。 过了好半天,邵萱萱才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靠着墙,晕乎乎地翻出解药吃了下去。 秦晅倒还有些意识,只是没力气,趴在地上,眼睛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脸上,仿佛要把她肿了一块的脸颊啃下一大片血肉来。 邵萱萱畏缩着不敢靠近,打算等他彻底晕过去,再来将他制住。 秦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咬牙强撑着不肯放弃,舌头都咬破了,殷红的血迹自从嘴角流出,更加衬得面色灰白,形如鬼魅。 邵萱萱从未被人这样盯着看过,直觉他是在恨自己,咬牙切齿那种恨,后背冷汗淋漓,几乎止不住颤抖。 那双黝黑的眼睛终于阖上的瞬间,邵萱萱才觉察居然已经有日光照耀到她身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呆滞半晌,才咧开嘴笑出声。 任何事情,都要去试一试,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可怕。 M.fengYe-zN.COM